不远处,萨哈看着女儿身边的那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目露欣赏之意。他说道:“小伙子,危急关头,你能挺身而出,不愧是我草原上的好汉子。我萨达家,若是能挨过此难,将是你最忠诚的朋友!”
乌猜正色说道:“野狼都知道护住幼崽,何况我草原男儿呢!我乌猜言出必行,这场赌斗,愿为前驱!”
看着眼前这个愿陪自己去死的男人,萨姆黎儿目含深情,心潮难平。她禁不住说道:“乌猜大哥,你就代我萨姆黎儿去战第一场,行吗?”
萨哈目光打量着二人,正自踌躇之时,却听乌猜爽朗大笑道:“妹子如此信得过乌猜,自当全力以赴!”
几个健壮的汉子不甘人后,涌上前来,纷纷请战,其中还有萨姆黎儿的哥哥萨扎儿错。人心可用,令萨哈心下稍安,他沉声说道:“这场赌斗,事关重大。萨姆黎儿让乌猜代己出战,我允了。萨扎儿错,你几人也是我萨达家最为骁勇的汉子。生死关头,事关重大,你等稍候,养精蓄锐!”
萨扎儿错的年纪也是二十出头,生的孔武有力,高大威猛,听到父亲的话后,只顾闷声点头,默默擦拭手中的钢刀。其余几个部落中的勇士,也是摩拳擦掌,等待着战场的召唤。
“萨达家的听好了——!”
一个中年人驱马来到场中,大声喊道:“我是柴刺家的柴木错长老。柴刺家与萨达家,于今日,就这片牧场新的主人,做一个了断。彼此赌斗三场,赢两场者胜。第一场,有我家的少头人出战,刀剑无论,死伤各安天命!萨达家的小子们,有人敢上场的吗?若是没有,则是我柴刺家赢得了第一场。”
中年人不屑的扬起了下巴,语气中尽显嘲讽之意。他的话音将落,柴刺部落的人马之中,缓缓走出一骑,正是趾高气扬的柴不胡儿。其紧身的皮袍外,套着一层银甲,马鞍上挂着漆金雕弓。一顶白狐的皮帽下,是那张桀骜不驯,盛气凌人的面孔。
柴不胡儿手持着弯刀,轻轻拍打着马腹,来到了场中。他的眸中寒意森森,桀桀笑道:“谁来送死啊!”其笑容中不可一世的嚣张,仿佛与生俱来。
乌猜不待萨哈出声,一夹马腹,便迎了上去,他高声喝道:“乌猜前来应战!”
柴不胡儿狐疑的打量眼前的汉子,此人与那些外族人同路,先前看得清楚,如今手中拿着柄长剑,显得不伦不类。他冷笑摇头道:“你是萨达家的人?”
乌猜一愣,两家比试,不容外人插手,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外人。若是对方不允,自己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算是师出无名。
“他是我萨哈的女婿,怎么算不得我萨达家的人!”萨哈驱马来到乌猜身前,将腰间的弯刀抽出,不顾对方的诧异,他目含激励之意,沉声说道:“拿着我萨达家的刀,为了萨姆黎儿,去吧!”
乌猜回,见萨姆黎儿面色绯红,目光似火,正一霎不霎盯着自己,让他不由得心中一荡,豪情顿生。
将长剑挂在马鞍上,乌猜郑重接过弯刀,扬眉做声:“今日,我乌猜就为了我身后的女人一战!”
萨哈从孟山处得知,乌猜来自草原西边的一个小家族,并未成亲。又见萨姆黎儿似心有所属,加上这年轻人也是肝胆过人之辈。故尔,为解今日之危,他心有决断,这才口头认下这个很不错的女婿,为乌猜出战正名。
无论今日如何,都只能放手一搏。但愿萨达家能挨过此难,自己的女儿也有好的归宿。
萨达部落的人,对这乌猜也颇有好感。一个路人,关键时刻为了萨达部落,能挺身而出,这本身就值得敬佩。
故此,对于乌猜代萨姆黎儿出战,族人们皆乐观的给予默认。至于萨哈的临时许婚,相对于忽而木家给整个部落所带来的羞辱来说,这无疑是件好事情。
不乐意的人自然也有。
“萨哈,你是何意?借此来羞辱于我吗?”柴不胡儿怒喝道。
“哼!这是我的家事,与赌斗无关吧?”萨哈冷冷回了一句。
“哈哈!好!忽而木家都悔婚了,如今又冒出个傻小子,我便杀了他,看你萨哈又待如何?”
柴不胡儿怒笑了一声。他一掉马头,恶狠狠的叫道:“小子,快来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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