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海天辉映,蔚为壮丽。
楼台之上,晨风拂面,令人有说不出的惬意。
蛇岛惊魂让天龙派弟子们记忆犹新,便是林一回想起来,也仿若昨日之事。
在蛇岛的第二日,林一带人去寻了黄家齐的尸身安葬,重新找了处地方补充了淡水后,才登船启程。
如今,一晃眼半月过去,季汤与孟长老伤势也都痊愈。只是海上的天气变幻不定,时而艳阳高照,时而电闪雷鸣,暴雨交加,让天龙派的弟子们倍受煎熬。
掰着指头算起来,林一随着天龙派一行,离开九龙山也有三个多月了,眼下正是六月的酷夏时分,海上的清晨,还是甚为凉爽。
楼台上只有那个焦堂主在,见到林一,他抱拳示意。
“焦堂主早啊!”林一也笑着拱拱手。
“行船乃是分内之事,自是不敢懈怠!”焦堂主呵呵笑道,满是皱纹的脸上,透着沧桑。
“此去向是正东吗?”林一问道。
焦堂主手扶着栏杆,摇头说道:“应是东北方向,眼下正是东南风吃紧,海船不能逆风而行,只能借助船帆,顺风向东北而行了。”
对于行船之道,林一不懂。他在楼台之上,踱着步子闲走,又问道:“此去还有多远呢?莫非就这么一路行下去?”
日前在蛇岛之上,见识了这个年轻人的身手之后,见惯风浪的焦堂主,自然知林一不凡。他哈哈笑道:“此去行程甚远,眼下,也只是走了个十之一二。我等顺风而去,要到风向转变之时,再掉头向南行驶。”
海上行船要借助风力,如焦堂主所说,海船要在大海上兜个极大的圈子。不过,凭借前辈传下来的海图,尚不至于迷失航向。看来,这海图极为的稀罕和珍贵,应为天龙派此行的最大倚仗。
海域茫茫,前行颇为艰难。且不说有风浪侵袭,以及水土不服引起的疾病,便是日复一日的行船,终日面对汪洋一片,给人深感不见天地的枯燥与无味,同样是令人难以忍受的磨难了。
焦堂主有事走下楼台,留下林一独自临风观海。
日头渐渐升起,白云下,海浪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偶尔有一两只大鱼跃出水面,与海船争渡。别人眼中已变得无趣的大海,倒是让林一看得兴致盎然。
“小师叔,可见到你了!”
林一转过身来,见是真元子师徒三人走上了楼台。他笑着与对方打个招呼,又无奈地撇撇嘴。
小师叔的称谓听着不适应,而元青与元风却是叫得愈来愈顺口,林一也只能听之任之。
“呵呵,你闭关多日,让师兄我颇为想念啊!”真元子手拈长须,面带笑容。他见了林一,比他俩徒弟还要来得亲热。林一苦笑了下,拱手说道:“倒是让师兄记挂了!”
“呵呵,无妨!不知师弟闭关可有收获?”真元子踱着方步,凭栏远望片刻后,不无关切地问道。
真元子师徒三人一身道袍,衣袂随风舞动,俨然是得道高人模样,令人不敢小觑。倒是林一腰里挂着个酒葫芦,也不束,只是在头顶上布条随意绾扎,显得不伦不类。只是他眉宇中凝炼的气度,颇有出尘之意。
林一笑着说道:“倒不是寻常的闭关,只是琢磨一些小东西,不想有人打扰罢了!”他说着,想了一下,从怀中掏出几片玉佩来。
“我这有三片防身玉佩,送与你等随身佩戴,说不定会有用处!”
真元子师徒好奇地接过林一手中玉佩,各自拿在手中把玩。见他们并未在意自己说的话,林一又拿出几片玉佩来,说道:“我手中拿着的这几片玉佩,危急关头可做退敌之用!”
玉佩既能防身,又能退敌,林一的话令师徒三人不明就里。
元青指着林一手中的玉佩问道:“小师叔,玉佩随身佩戴可辟邪,这些我等都知晓的。可这么小的玉佩,又怎能做退敌之用呢?”
真元子和元风怕是与元青同样的心思,皆是面带好奇地看着林一,期待下文。
林一无奈地笑了笑,旬日的工夫,才炼制出一二十片玉佩。若不是真元子与自己有那一层渊源存在,眼前这三人与自己关系已变得非同一般,他才不会舍得将其送人。
楼台之上,并无他人,便是桅杆上的弟子也不在。
林一迟疑片刻,走向船尾处,拿出一片玉佩,冲着真元子师徒示意一下,尔后手指用力捏碎往前一抛。
真元子师徒三人即刻感到眼前炙热逼人,只见一条火龙凭空出现,霍然长身丈余,跃在空中,张牙舞爪,向前扑去。只是瞬息之间,火龙凝成一团巨大的火球,熊熊燃烧。
见三人已目瞪口呆,林一不想惹来更大动静,他随手一点,火球随即化作一团白烟,随风消散在空中。那方才活龙活现的火龙,似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这是什么?玉佩中怎会藏有火龙?”元青有些口吃,瞪着眼睛,还在四处打量。
“别问这么多,危机关头,捏碎玉佩抛出便可,等闲之人也会被烧为灰烬的。”林一将玉佩交予真元子,又吩咐道:“师兄,这几片玉佩你妥为保管,不要让外人知晓,以免惹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