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后,秋近成脸色一变,焦急地说道:“怪不得对方的弟子如此肆无忌惮,如今又被我秋家杀了两人,公冶干正好可以借机难,我秋家危矣!”
秋若行眸光中厉色一闪,沉思了片刻后,长叹了一声。未几,他霍然起身,神色中透出一丝决然,吩咐道:“将黑水崖阵法打开,全族戒备!”
此时,几百里之外的天空中,漫天飞舞的雪花中,突然冲出五道剑虹,直奔黑水崖而去。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剑虹突然散开,五位修士出现在黑水崖的上空。
领头一人身着玄衣,脚踏飞剑,神情倨傲。他见下方已开启了阵法,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高声喊道:“秋家杀我黑山宗弟子,已犯下滔天大罪。我宗主有令,秋家举族依附,可免死罪,若有违逆,鸡犬不留!”
余下四个黑袍修士,也在高声大喊着:“给尔等一炷香的时辰,速作决断,以免自误!过时不候!”
喊声如雷鸣一般,在黑水崖上隆隆响过,又重重落在每一个秋家子弟的心底。大雪覆盖着黑水崖,被灭族的恐惧所笼罩,秋家阖族上下人心惶惶。
秋家的庭院中,所有的族人聚集在了一起,面带不安地看向被众人簇围着的家主和几位长老。
秋若水仰望着雪空,惊叹道:“来得好快!这是金丹修士!”他的话引起族人的一片骚动。金丹期修为的祖师,神仙一般的存在,灭一个家族不费吹灰之力,更别说还有四位筑基期的修士助战,此次大难临头了!
“休要惊慌!”
须张扬的秋若行,气势凛然地大喝道:“依附黑山宗未必就是善举,秋家绝不背弃玄天门,生死存亡之际,唯有死战一途!”
环视四周的族人,秋若行神色冷峻,昂然说道:“阖族上下坚守阵法!阵法被破之际,奋勇杀敌之时!秋家生死存亡,在此朝夕!”
萦绕心头的惧意在慢慢退去,秋家子弟的脸上露出决然赴死的神情,一股悲壮的杀意在黑水崖弥漫
黑水崖的山后,秋近成跳下飞剑,将怀中所抱的一个裘袍包裹着的身躯放下。
银白色的裘袍中,露出一张挂满泪花的小脸,秋采盈泣道:“爹爹,为何要女儿离去?”
秋近成叹道:“我受你祖父之命,送你离开黑水崖,前去玄天门。以后没了祖父与爹爹的庇护,你独自一人要多加小心。秋家今日有难,你只须将此事如实禀报玄天门即可,不可为家仇而误了修行!切记!好好活着才要紧!为父要去陪你祖父了,你速速远去吧!”他又充满爱怜的看了一眼女儿,牙关一咬,转身腾空而起。
“爹爹--!”秋采盈伏于雪中泣不成声,少顷过后,她强抑悲恸,冲着黑水崖重重磕了几个头,这才依依不舍的向远处遁去。
一个月后,卑山郡与王梓郡的交界处,出现一个神情萎顿,却又目光坚毅的女子,这就是从黑水崖逃出来的秋采盈。
自幼在父兄呵护中长大,从未经历过风波与坎坷。可这短短的一月之中,秋采盈尝尽了人世的苦难后,始懂得了生离死别的痛苦,明白了生的艰难,还有要活下去的执着。
半月前,秋采盈从路边修士的口中,打听到了黑水崖秋家阖族被灭的噩耗时,她独自跑到无人处,痛哭了三日三夜,好似将一生的泪水都流尽了。
族人不在了,祖父与爹爹也没了,不再有人疼爱,也没人对自己呵护备至,天地之间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人。那一刻,身负灭族之仇的秋采盈,脚步愈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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