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皂话语一滞,乖戾的神情中现出怒色。他迟疑了下,还是恨恨收起了‘罗煞钉’。
花尘子媚然一笑,说道:“据说,这魔禁为高人魔气所结,以血食献祭之后,还须以处子之血破去最后一道魔煞,方可打开二道石门。那门上的兽头,便是魔煞所在……”
“何来处子之血,你是……”祝皂反问道,再次打量起花尘子来。谁料对方脸色一寒,却又强抑着愠怒,往后退开一步,示意道:“你杀了人家的叔父,总要有个了断才好呀!”
祝皂眼前一亮,转而看向了洞口处的阮青玉,已是杀心顿起。
此时的阮青玉,花容失色,身子禁不住摇晃了下。这二人的话语中毫无忌惮,已将自己视若无物,用意浅显。杀了叔父不算,还要用她的血来破开禁制。真的想不到,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可恼!可恨!自己竟然还将这个蛇蝎心肠的花尘子视若姐妹……
危难之中,阮青玉求生心切,转身便逃。可不待她有所动作,一条带着奇异香气的藤蔓已将其紧紧束缚,接着便腾空倒飞了回去,竟是一下子狠狠摔在了地穴的当央。
又恨又怒的阮青玉,急火攻心之下,一口热血喷了出去。却见那花尘子裙袖轻拂,血未落地便被卷起,径自飞往了石门上的兽口之中。
祝皂不过是心念才起,于将要动手的一刹那,阮青玉便已被生擒。如此电光石火的瞬间,根本未见花尘子有何动作……这女子莫非隐藏了修为?他顾不得理会石门,而是紧紧盯着这个貌美的年轻女子,神情诧然。”嘻嘻!那可是姐姐的心血呦!莫要糟蹋了才好……”花尘子说笑的神情中,歉疚之意一闪即隐。她不理阮青玉愤怒的眼光,而是带着几分好奇看向了石门。
随着热血入口,那石门上的兽头竟是蠕动起来,张开的大嘴慢慢合上,作出吞噬的样子,令人怵目惊心。可石门并未就此打开……
花尘子焦急起来,贝齿暗扣。看来,要以活人献祭方能破开这最后一道禁制了。她秀眸中泛出了一抹寒光,冲着祝皂催促道:“还是动手吧!”
一直以来,祝皂深知花尘子的来历不简单,却不以为这个女子能逃脱自己的掌控。而此时,他心头隐生不安。见对方的话语中并无往日的敬意,而是多了几分的颐指气使,其不由反问道:“你为何不亲自动手?”
祝皂的异样,使得花尘子讶然起来。她秀眉轻蹙,眸光流转,檀口半张。可其神色中却是带着无尽的质问,使人不忍忤逆。
祝皂心头一乱,忙又底气不足地说道:“我已杀了十人……”
“嘻嘻!”好似忍俊不住的样子,愕然中的花尘子突然噗哧一笑,花枝乱颤。祝皂神色一窘,羞怒道:“你无故取笑什么……”
“我不杀人!”笑声一收,花尘子又回到了那稚气未脱的样子,说道:“杀人乃伤天和之举,有违道心,与我修为不利呀……”
你不杀人,却一直蛊惑我杀人,这是什么道理?祝皂方想说话,花尘子又带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冲其说道:“你已杀了这么多人,何妨再多添一条人命呢?而我真的没杀过人,莫要逼迫我一个小女子,可好?”
“花妹妹……花尘子,你怎可如此害我?”缓过气来,委顿于地的阮青玉愤而出声斥责。
见祝皂尚在迟疑,一时不肯就范,花尘子便转向了阮青玉。她作出很无奈的样子,叹道:“人终有一死啊!你帮妹妹一回,亦算是死得其所……”
“你无耻……”阮青玉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身为修士,被一个视若姐妹的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死前还要遭受如此的羞辱,她只感觉五内俱焚。其长吁了下,隐去了泪水,眸子里尽是怒焰滚滚,斥道:“枉我将你视作姐妹,还如此信任,你却……”
阮青玉话未说完,花尘子脸色微窘。急切之中,她伸手弹出禁制封住了对方,转而冲着祝皂说道:“莫要耽搁,那个林一来了反而不妙……”说着,其竟又是痴痴一笑,魅惑无穷。
祝皂的心头一紧,却又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貌美女子,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而又奸猾异常呢!他眼珠子转动了下,冷笑道:“那小子所去的山洞皆为魔气笼罩,一时半刻,他难以脱身,即便是能逃至此处,已不足为虑……”
话语顿了一下,祝皂看着地上那凄惨欲绝的女子,不由得暗暗摇头。他接着说道:“这位姑娘,莫要怪祝某无情,只怪你这位妹妹无义啊!”
见祝皂啰嗦个没完,花尘子稍显不耐。她将要再次出声催促,却俏脸一变,失声道:“那人就在此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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