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后勤团的团长跑来对我说架子全做好了,已经在操场上安放整齐。
“参谋官,你跑一趟,”我对卡罗斯说,“全军集合,看军法处表演节目!”
刚刚吃过晚饭的士兵们在长官的带领下,以团为单位开始在操场上列队。长官们纷纷走在队列里纠正士兵们不正确的姿势,士兵们却惊奇的瞅着木架,不知道那是干嘛用的。
军法处的军官们在做最后的准备,就像我教的那样,正一一核对犯人的身份。执法团的士兵们站在操场四周,高举着火把。
时间差不多了,我带着军团指挥部的大小军官出现,接受了有生以来最隆重也是最乱七八糟的一次敬礼,然后站到了观礼台上。
“第九军团的士兵们!我的名字叫——科恩.凯达!是你们的指挥官。”我大声说着话,台边有俩个精灵军官正在使用魔法,以使我的声音可以被所有人听到,“从昨天开始,我就开始管你们吃,管你们睡,管你们的一切!从某种角度来讲,我已经成了你们的父亲。”
“但这个父亲不是好当的!从今天中午开始,就不断的有人跑来告状……老实说这让我很没面子。我很不高兴,因为一部分人正他妈的在破坏第九军团的名声!”顿了一下,我继续说,“对于这些人,我没什么好讲的,全部交给军法官杰克中校处理!”
把事情往杰克头上一推,我就在观礼台上坐了下来。
“我就是军法官,我的名字是杰克。不管你们是士兵还是军官,只要你干了蠢事我就会请你来谈心,”杰克站到我刚才讲话的位置上,“今天。军法处逮捕的一些人。这些人中有军官也有士兵,偷鸡摸狗的有,吃饭不给钱的也有……现在。我就宣布对他们的处罚!”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杰克拿出了一张名单开始念起来。他每念到一个名字,三个执法团的士兵就从操场的角落拖出一个人来,一直拖到架子旁边三俩下扒掉衣服绑上去。
一看他们扒衣服的动作,我就知道杰克已经教过他们扒“光猪”这招了。
一共是一百二十多个倒霉蛋,其中士兵倒占了大多数,这并不说明以前的军官不干坏事,他们多半是犯了重罪,今天是不出场的。
“就是这些人!”杰克终于念完了名单。“事实俱在没什么好说的,全部处以五十皮鞭的刑罚!开始执行!”
一百多只握着皮鞭的手高高扬起,鞭梢在空中一晃,带着“咻咻”的啸声抽在犯人的屁股上!一鞭下去,犯人的屁股立即就皮开肉绽,惨叫也同时响了起来。
“一!二!三……”执法团的士兵在数着。
坦白讲,我并不欣赏血淋淋的场面,也不认为惨叫声是悦耳的天籁之音。但我的确需要这样做,我要向第九军团的士兵们展示我的权力,要他们站到我这边来。
我也不认为普通的士兵会对我有什么不满。这些挨打的家伙几乎都是士兵,他们本身也是奴隶,只是和神殿下派军官是非常亲近。既然他们已经在镇子上做了坏事。平时也自然会欺负一下身边的其他士兵。
队列里的士兵们在静静看着,看着这些平时跟在军官后面的“红人”挨鞭子,我知道,他们心里肯定有些想法,但一时之间不会表露出来。
在整齐的口令下,五十皮鞭很快就打完了,挨打的人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有的在大声哭泣,还有的小便失禁……
“五十皮鞭,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杰克大声说。“如果下次再犯,我这里还有更好玩的。保证你们没见过。”
我笑着走下台去,回头对杰克说。“先别放他们下来,让士兵们都去仔细看看!”
让各自的士兵参观了这些人的惨状之后,军官们带着士兵们回到自己的帐篷边。我知道,他们会以自己的方法安抚士兵,并趁机宣讲军法。治理军队,从来都是需要一软一硬,软到士兵会因为将领的恩德而卖命,但这需要时间。硬就很简单,让士兵对自己将领的恐惧感远远超过敌人就可以了。
从第二天早上,跑到营地来告状的居民就多起来了,指控的事情也要严重得多。有的居民拖来一大帮证人,有的还用担架抬着伤者,更有人捧着画像……基本上整个镇上的居民人人有份,忙得军法处的人鸡飞狗跳,我不得不从别的地方抽调人手去帮忙。
整个上午我都正在帐篷里翻看公文,为了锻炼杰克我并不直接去帮他。杰克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会来问我,一个上午已经跑来问了我十几次,“老大,”杰克又跑来了,“又有案件牵扯到神殿下派军官。”
我没抬头,“到现在为止,有多少起这样的案件?”
“四十三起,”杰克抓起杯子给自己来上一口,“老大你又说三天内不动他们,所以我来问问你。”
“我只说过不杀他们,”我想了想,“你去把人提出来,先审后判。我只需要他们在祭祀找人回来之前还活着就行!”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杰克高兴的大喊一声,可马上又问,“老大,他们的罪都好重。”
“法官眼中,人人平等。”我对他笑笑,“杰克,你现在是军法官,我要你向我保证一点,并不因为犯人是奴隶而放纵他们,也不因为犯人是贵族而加重处罚,判罚标准要以案件本身决定。”
“嘿嘿,老大你怎么知道的?”杰克不好意思的笑着,“我是想这么干来着……”
“因为我是老大而你不是,”我说,“快去做事!对军官的处罚决定要写成文书,一份留在军法处,一份给我,一份上交军部!”
杰克走后。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成规模的处罚有神殿背景的军官。我丢下公文,叫上几个人去了操场。
镇上来的居民们很多。或坐或站占据了操场的一个角,正在等着军法处的军官把自己叫去观礼台那边。
我径直走到杰克身后坐下。静静的看他工作。
“去把那个裁缝带来,”杰克吩咐身边的人,“还有他要告的那几个军官。”
我拿过案件公文翻看了一下,原来是一位裁缝状告几位军官在他店里做了衣服不给钱,还将自己的儿子群殴致死……
不一会,一个有着花白头发的中年人就被带了过来,他很畏缩的给杰克行礼,双手把一顶帽子捧在胸前。
“老爷。”他说,“我是镇上的裁缝,大家都叫我老欧姆。”
镇民们不认识军官所佩带的军衔,所以把军官们都叫老爷。
“欧姆,你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证据也很充分,”杰克对裁缝说,“现在这边有几个人需要你辨认一下。”
杰克指着旁边站着的几个军官,“是他们打死你儿子的吗?”
“是……的!”裁缝的手把胸前的帽子捏得变了形,“老爷。就是他们!”
“那么,你们对这位裁缝的指控还有什么话说吗?”杰克对几个军官说,“你们承认这件事吗?”
“中校先生!”一个领头的上尉军官说。“我承认这件事,但是我们并不认罪!”
“说出你的理由。”
“你知道中校先生,我们是神殿下派军官,”上尉说,“为我们服务是他们的本分,打死个把平民也能算是罪过吗?我们可都是有特赦权的贵族!”
“你不需要说这么多话,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没有这件事,”杰克敲敲桌子,“至于你们有罪没罪我会判断。”
“这件事是我们干的。”
“好的。”杰克拿起一张纸来,“事实很清楚了。”
“此案件判决如下。我认定三位军官有罪,”杰克站起来说。“作为军法官,我代表联军,代表军团宣布,没收三位军官的一切私人财务以做为对裁缝欧姆的赔偿,没收三位军官的做案工具并剥夺一切权利,明天执行死刑!”
“死刑……”三个军官呆了好一会,“不!中校先生你不能这样!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无罪!”
杰克摆摆手,“拉下去!”
“军法官,”负责执行的翼人军官跑来问杰克,“做案工具是什么?我要怎么没收呢?”
“笨!”杰克说,“你用什么打人?”
“手和脚,”翼人军官说,“还不行的话翅膀也能凑合着用。”
“这不就对了?”杰克小声指点,“把他们的手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