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个又一个潜藏在虎贲营内的细作被指认出来。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细作交代。
靠山王杨云飞本来沉静如水的心,泛起波澜,短短时间内,宛如狂涛骇浪席卷!
如吴凡所言,燕国的细作,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打荥阳粮仓的主意,不过因荥阳粮仓的虎贲营,从前全部都是由从军多年的老卒组成,身家清白的厉害,完全没有他们可以插进手的机会。直至五六年前,虎贲营开始从荥阳当地征兵的时候,燕国的细作,这才开始打入荥阳粮仓内部。
“荥阳粮仓,已至如斯?”
老王爷不可思议的摇头叹气,挥挥手,示意将燕国的细作全部斩掉再说。
回过头来,老王爷也不免的高看吴凡几眼,因为那些细作交代的荥阳大火始末,与吴凡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吴凡说他们这些人是准备做好杀身成仁的准备,留下来是要继续刺探靠山王的军情。而实际上……这些人是因为信息传递出了岔子,刚刚得到撤退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走罢。否则,早就跑路啦。
见时机差不多,静静地站立在伍昭身前的吴凡,于背后偷偷的给伍昭打个手势。
伍昭了然的站出来,抱拳道:“大将军!末将还有事情要禀报!”
杨云飞点头,示意伍昭继续说。
伍昭面色变的愤然,道:“末将要揭露荥阳郡郡丞黄野的恶性,以及他犯下的七宗罪过!第一,此人有僭越之罪,身为郡丞,却架空郡守,越庖代俎,为祸一方。第二,此人有不道之罪,身为一方父母官,干的却是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勾当!第三,此人有……”,一直说了七大罪名,伍昭大声道:“此等知法犯法的衣冠禽/兽,若不能查处,只恐天理难容!”
老王爷抚须,不动声色道:“有证据吗?”
伍昭双拳一抱,道:“人证物证俱在!”
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甚至都没打算把黄野叫过来核对,扭过头,杨云飞直接吩咐道:“罗芳!差人拿下,立刻问斩!”
“喏!”
罗芳领命,正是要走。
杨云飞叫道:“等等!”,考量一番,老王爷道:“那个尸位素餐的郡守,给我打他五十军棍,让他长长记性!去吧!”
罗芳这才策马而去。
吴凡站在原地,眼睛已经瞟到那边同样看自己的余泗海,嘴角挑起莫名的笑容。
伍昭的确很好利用,在来的路上,吴凡便给伍昭说过余泗海曾找过自己意图贿赂的事儿,还有余泗海背地里做过的龌龊事儿……
“末将还有事情要禀报!”,伍昭愤然的指着余泗海,大喝道:“虎贲中郎将余泗海!你给我滚出来!”
余泗海都懵啦,怔怔的扭头望向吴凡,眼睛里透露出的只有一个意思——咋回事儿?
吴凡眨巴眨巴眸子,只当没瞧见。
伍昭怒气冲冲的大骂道:“好你个吃人饭拉狗屎的混账东西!表面儿里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却干着倒卖军粮的勾当!我从前还当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你,你居然如此下作!伪君子!”
余泗海勉强挤出笑容,道:“伍将军若是说我有渎职之罪,我认!可你……。”
“啪!”
伍昭从胸甲中掏出一本册子,摔到余泗海的脸上,怒吼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那被全部抓获的十一寨绿林响马中,除了有郡丞黄野的打手、燕国的细作、弥勒教的余孽,还有余泗海的销赃渠道……这本账目,便是吴凡审问的时候,得到的。
余泗海翻开账目,全身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