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轮船远远看去,仿佛一座海上堡垒,而事实上,真的了解它的主人是谁的时候,那么称其为堡垒也并不为过。上面长年累月的总是会有一批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并且训练有素的jing卫,其实说是一只小型军队也完全可以。
正当船上的守卫如往常一样,一部分在外面收拾老板儿子的残局,做着那幕后的收尸人、隐瞒者。一部分在船上似无所事事般的晃悠着,虽然船上一年一年的从没有人攻上来过,但所有人持枪的手,依然是非常的稳定,随时都做好了she击的准备。
而在这一天的黄昏,一颗流星划破长空,无比巧合的砸入了这艘海上城堡。
城堡在受到那巨大的惯xing冲击后,颤了颤,然后依然平静。
船上的人也随之颤抖,连同着心脏一起,却是更加长久的震颤。
……
……
那凭空坠下的自然不是流星,而是席鸣。
jing卫们训练有素,虽然事出突然,惊讶迷茫一一闪现,但这之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事件中心并没有伤亡,而所有在瞬间反应过来的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对着那个坑洞齐齐的扣动扳机,子弹如chao涌般倾斜而出!
一时枪声震耳yu聋。
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是因为所有人都明白那绝不可能是什么流星,他们知道自己顶头上司的真面目,其实是一个活了无数岁月的老怪物,而他们之所以要常年风雨不动的在船上每个角落里徘徊,便是为了这一天可能的到来。
对此感兴趣、也够格当对手的,并为此找上门来,就只有相同身份的了。
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会来的如此猛烈,如此炫目,显然所有人的心头划过的便是。
那不是咱们这些人可以对付的。
虽然枪声震天般的响着,子弹如雨点般的下着,但没有人会认为这些攻击就可以彻底杀死对方。
所以,所有人都在退,遇到这种特殊事情的时候,应该交给那些人才对。
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而稍迟钝些的也自然是随大流了,毕竟无谓的牺牲,谁都不愿意。
……
……
子弹击打在席鸣的身上,横穿而过,身下的金属铁板发出叮叮当当的刺耳声,席鸣惊讶于对方的反应迅捷,虽然物理xing的攻击对他无法造成实质xing的伤害,却依然会让他痛起来。
他闷哼一下,咬起牙关,他还没有适应那份比普通人要强烈的多的痛楚,却对此甘之若素,难以忍受的同时又希望那痛来到更猛烈些,仿佛自虐般的,在其中寻求某种他所渴求的东西。
像是将什么他不喜欢的、厌恶的、凄脏的东西从身体里的空洞内挖出来,发泄般的往外倾倒着。
他发现疼痛时候的自己是最清醒的自己,也是最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有血有肉的活着,而这一点本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才对。
而这个意义,这个目的,在他变成现在这份模样以后,总是会变得模糊不清。
虽然如此,但这并不代表被这么多枪扫she,就是一件让他值得愉悦的事情,他还没有达到那么惊世骇俗的境界,所以他带着清醒的怒火一拳击在翻卷的铁皮上,用反震之力跃出窟窿,同时浓烈的黑雾也在这一拳之下被激荡而出,四散的扑出。
黑雾后发先至,迅疾在轮船之上蔓延开来,那些护卫虽然都反应很快,开始后退,却躲不过轻飘飘虚无的雾气,一个一个被黑雾沾身,顿时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烟消云散。
黑雾过处不留痕,毫无例外。
席鸣跃出之时,黑雾已飘荡于整个甲板,除了冰冷的死物,再不见一个鲜活的身影。
黑雾在席鸣的刻意为之下,并没有对船本身进行侵蚀,但他依然让黑雾在外游荡,这样方便行事,他会感觉也舒服些。
突然想到应该抓住一个活口,问对方亚历山大?柯文纳斯的所在处,本来他想自己用如此声势浩大的方式出现在他的地盘上,柯文纳斯便会主动现身,他不相信对方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
但他来了,对方却没有出现,。
他眯起眼睛想了想,面无表情的动了动手指头,无由的刮起一阵风来,黑se雾气渐渐变得更加浓重厚实了,也变得更加yin霾猛戾,开始要迅速的侵蚀船体本身。
太阳已经完全沉没了,黑暗泼墨似的笼罩天地,身在其中的席鸣仿佛如虎添翼般,在夜晚里,在夜空下,在黑se雾气的缭绕中,幽然间透着森寒。
他要将这整艘船都给腐蚀了,到时候对方想不出来都做不到了。
但就在这时,嘶啦一声,仿佛火柴划过纸皮。
席鸣敏锐的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但什么都没有看见,但事实上他还不够敏锐,一眼望去之时,他忽然觉得胸口一沉,接着一热。
仿佛被一把大锤击中,他猛地向后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