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见众人闭嘴不言,脸上挂笑,但心中却是大为的不悦心说话,为私利而忘公义,表面文章都不做,置我李鸿章于何地这些人越老越贪婪,要不是看在都是出身淮军老人的份上,算是北洋的有功之士,为他立下过汗马功劳,自己绝不会就此作罢的
周馥跟随李鸿章最久,见到李鸿章看似面有笑色,却不言语,熟知李鸿章性情的他心中一动,向不远的盛怀宣递了个眼色盛怀宣一见周馥向自己传递眼神,心细通透,暗知不妙,又转眼看了一眼主座之上面色温和可亲却不言语的李鸿章,心中了然这分明是中堂大人爱惜羽毛,怕被人逅铂故有此议题这些见利忘义的薄情之人,妄称自己为中堂大人的心腹幕僚不知为中堂大人分忧也就罢了,目光如此短浅,这是要让中堂大人为外人所唾弃呀!罢了罢了,让你等睁眼看看,我盛某人的一片为主之心想到这,离座站来,抱拳躬身,全然选择性的遗忘了,刚才自己还盘算怎样把自己所得的一份银子放出去,生“印子钱”
“中堂大人所言甚是,想我堂堂北洋,竟不能薄有功之臣,如若传扬出去,被世人所耻笑倒也罢了,寒了做实事人之心,北洋何以自立,置中堂大人于何地乎?”
众人听到这,心中暗骂盛怀宣不是个玩意,平时数他最不是个东西,攥把沙子都能挤出油来,标准的无利不起早,平时把银子看得比他老娘还重要,今天却太阳打西边出来不对,这伪君子如此这般,其中必有猫腻众人也就一愣神的功夫,四目一对,看到主座之上的李鸿章颇为欣赏的朝着盛怀宣点头示意,大家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心中皆是数次问候了盛怀宣家里的所有女性谁不知道,在座众人中以盛怀宣最为富有,只要是能来钱的买卖,哪都少不了这厮一脚更可恨的是,这厮还将李中堂的产业打理的风风火火,财源广进以此为进身之阶,获得中堂大人的信任,把别人通通都不放在眼里,私下里自称“盛财神”,北洋“钱袋子”众人已知落了后手,反倒更加和悦月色,主动点头,示意盛怀宣所言在理
盛怀宣见此,心中岂会不知这群老狐狸的用意,分明是同仇敌害,找机会报复可他却全然不在乎,只有这样被孤立,他才能更加牢牢掌握北洋财政和中堂大人的“小金库”毕竟,有谁能容忍自己手下打成一片,有机会架空自己如果他盛某人不如此,怎会让中堂大人放心把财权托付于他只要有中堂的人支持,谁又能奈他何呢?也只有这样,才能使他地位稳如泰山,大发横财
盛怀宣直接无视众人的笑里藏刀,迎着李鸿章赞许的目光,说道:“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举亲不避嫌,既然亦是如此倒不如中堂大人堂堂正正递本折子,将李丹崖收入麾下,赐他个一官半职,闲散官位,即可安有功人之心,又可让宵小之辈看看李中堂大人不惧世人流言中伤,高风亮节,岂不妙哉!”
“好,说得好,想我李鸿章何时看人脸色,仰人鼻息行事我上对得起当今圣上老佛爷,下对得起北洋全体同仁,所惧何来?荪杏此言着实的高妙!”
李鸿章本就人老如狐,被盛怀宣所言一触,心思豁然开朗他本就被太后老佛爷有所猜忌,倒不如顺势而行,反倒敞亮只要他实权在手,余下的皆是浮云,翁老匹夫奈他何?
在座之人哪个不是精明透顶,心细活络之辈虽不喜这小人得志的盛怀宣,但此法却也对症下药也知无可逆转,心中只是痛惜,份利银子少了许多毕竟李凤苞官阶品位在那摆着,又立下大功,不管怎么论也算是为中堂大人担责分忧以中堂大人的品性岂会不多做补偿即知如此,倒不如由自己说出,也好被中堂大人高看一眼,为子侄后辈在北洋内部谋个差事不是众人心中皆是捶头顿足不已,大生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