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重的投石机一刻也未有停止的轰击着图尔加的城墙,被打磨的光滑无比的石球带着撕破空气的恐惧尖啸声,然后沉重的撞上城墙和碉楼、有时还会是地面。
沉重的撞击不停地摇晃着城堡,每一次都会让它来回震颤,掉落碎石和灰尘,就连地面上都能感受到那剧烈的晃动。
“小心碎石!不要在城墙下面停留!扑灭所有的火源!”
威尔不停地在忙碌的人群中来回奔跑着,嘶喊着下达着命令,一身的汗渍血污,断掉的皮带胡乱的系在身上:“把所有受伤的弟兄送到医生那里去!”
“担架!我们这里需要担架!”
“快去拿更多的绷带来!没有绷带就去把绑腿拿来!”
“谁来帮我把他摁住!?”
…………………………
城堡里的战士们,趁着对方攻击停歇的时刻,拼命地抢救着自己的战友,在到处都是危机四伏的城堡里来回穿梭着,躲避着掉落的碎石和有可能飞过来的石砲,抬着一个个担架冲向安放病人的大厅。
原本用来招待客人的城堡大厅,现在已经变成了医疗所和病房的集合体,一群像屠户多过像医生的战士们,满头大汗的为受伤的战士们包扎、清理伤口、放血。
或者是,给他们一个痛快的。
法提斯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皮围裙,头发散乱着,一把钩骨短刀握在手里,活像是一副准备屠宰牲口的架势。
面前一个临时用门板改造的病床上躺着一位刚从城墙上搬下来的病号,几条粗布绳把他紧紧地捆在门板上,浑身动弹不得。
一个不大不小的枪头插在他的右小腿上面,鲜血不停地往外冒。战士面无表情的闭着眼,急促的呼吸着。
“放心,兄弟。我可是练过的。”法提斯笑着低下头看着他,拍拍他的脸颊:“没等你察觉,我就给拔出来了!”
“谢谢!”士兵勉强笑笑,祈求的看了他一眼:“能不能,给我点儿酒?”
“当然!”法提斯很豪爽的答应了,从一旁拿过一个小酒壶,递到他的嘴前,顺着嘴角倒了进去。士兵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然后郑重的一点头,咬住自己的上衣。
法提斯趴到他的小腿上,隐隐寒光的钩骨刀,轻轻地划入士兵的小腿肌肉中。
“呜————!!!!!!!!!!!!!”
一声堪称惨烈的抽搐声,还带着血肉的枪头被法提斯拔了出来。随手一甩,法提斯擦了把汗,看着旁边等着的士兵说道:“快点儿,下一个!”
“啊——!!!!”
惨叫声突然响起,泰瑞纳斯面带凶光的看向身旁正在帮自己缝伤口的战士,不过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略带柔和的说道:“拜托,稍微慢点儿孩子,我们不赶时间。”
“呃,我知道我知道!”被吓到的士兵赶紧点点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
“雷蒙德。”泰瑞纳斯看着一旁的守备官:“伤亡如何?还有多少人能继续战斗?”
“重伤六十人,阵亡八十八人。”雷蒙德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这才是第一天,我们就折损了三十分之一的战斗力!”
“东面城墙的防线两次崩溃,我们必须缩小防守圈!”雷蒙德眼se痛苦的说道:“要不然,我们甚至连两天都撑不到!”
“敌人下次就不会这么进攻了,它们会选择某一个城门重点突破!”泰瑞纳斯眼睛不停地转动,眉毛压紧:“我们可不能等着它们继续犯蠢!”
“咚——!咚——!咚——!!!!…………”
“哦天呐!”泰瑞纳斯激动的吼道:“那些该死的兽人难道就不知道安静的重要xing?!”
“你激动什么?”雷蒙德笑了:“我们不是还活着么?”
“我当然知道这点!”泰瑞纳斯瞪了他一眼:“如果这东西就是给我准备的丧钟,光辉十字在上,那可真是太奢侈了!”
“嘘——————”雷蒙德闭上眼,抬起手示意泰瑞纳斯闭嘴。等了一会儿才又转过头,轻松的笑道:“哦,它们停下来了。恭喜你,看来诅咒起效果了!”
“希望它们的石砲已经用光了。”老骑士无所谓的摇摇头:“而不是因为累死了几个cao作机器的工匠。”
“我至今都无法接受。”雷蒙德叹了口气,摇摇头:“为什么,会有人愿意为这些仇敌建造如此先进的机器!难道他们一点点羞耻感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