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拉维的话让此时和他对视的黑眸发生了轻微的颤抖，这并不是拉维第一次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遗漏出内心的情绪波动，但这一次却是他认为最真实的，拉维这个高级真神也并不能看出蛮涂以往露出的情绪波动是真实还是虚假，不过这次，他很肯定这是真的。

这个很难从他口中听出真话，或者你很难判断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是真是假的年轻人，这次说的，这最后说的，拉维相信是真的了。

智者决定一件事情，有时候需要花上无穷的年月，尽管有可能那件事情需要他选择的就只有两个选项，一个对一个错，一半的几率，甚至是个傻子都有一半的可能选对答案，但一个真正的智者可能就是花上几十年几百年的时间去思考也不会轻易做出决定，因为他是个智者，一个理智与智慧并存的人，他明白事情的千变万化，任何时候你的一个小小的决定都可能导致你承受不起的后果。

拉维就是这样的人，他曾经用一分钟的时间决定了一件他当时认为本就是能关系他以后的人生的事情，然后现在他就在用一生去偿还他当时做出那个决定的代价。

他甚至曾经发过誓言，任何与凯瑟琳有关系的事情，他都必须确保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很显然，蛮涂这个弱小的年轻的初级真神的出现也被波及到和凯瑟琳有关系的事情上去了，选择杀与不杀的问题上，他觉得他肯定会细细的斟酌，认真的思考。

可他也没有到此时他做出这个不杀的决定所用的时间却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原因只为他黑眸中的一丝颤抖。

这种感觉是来自他的内心，他的内心告诉他，只有真正经历过那些的人才会在听到他的述说后出现那种颤抖，他可以肯定，这个世界上绝对有那么一个女孩就是眼前这个好似没有任何能让他真正屈服的男人的软肋，杀掉了那个女孩，这个男人可能就会再次走入黑暗不能自拔，当然，你得确保能承受得了这个男人的复仇。

这种感觉和现在的他是如此的相近啊，只是拉维很明白，现在的自己就是个被黑暗打击过后的废人，一生也就只想一直守护着曾经的那个遗憾了，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曾经的黑暗不仅没让他受到沉重的打击，让给了他无尽的帮助，只因他现在守护的可并不是那个曾经的遗憾，而是所有的激情。

此时对视的两人好像都彼此看透了彼此，两人瞳孔中的无穷计算算计都对平常的对视中慢慢消淡，恢复了平日了清澈，只是拉维那清澈的瞳孔中表露出的是难以磨灭的落寞，而蛮涂清澈的瞳孔中却是无限的激情。

“拉维，难道凯瑟琳就是你的那个遗憾吗？咦...这也不对啊...我从凯瑟琳眼神完全看不出任何啊，难道凯瑟琳隐藏得如此之深，那她就太可怕了....”

对视中，蛮涂先说话了，语气就和对一个朋友聊天完全没两样。

而蛮涂的这一说，也终于完全打开了拉维的内心，一个老男人低沉述说的场面，让那个男人的落寞也传给了蛮涂。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是什么血龙，神龙族也根本没有血龙这一种，我只是头普通的红龙而已，在神龙族，金龙是皇族，龙神血统最是浓厚的它们有着超乎想象的资质。

黑龙、红龙、银龙甚至紫龙这四大龙种都为他称臣，天生就是最好的上位者，也天生就拥有着最佳力量体制的他们在龙族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但遗憾的是他们数量稀少，百年都难得出生一头，而当时桀骜的我......就斩杀了那么一头，斩杀了那么一头金龙。”

说到这里的拉维微微有些停顿，好似在回忆着那曾经的痛苦细节，当然，听到这里的蛮涂眼神也是瞪得老大。

他对龙族的了解完全仅限于龙族拥有金、紫、黑、红、银这五大龙种，且金龙为尊的地步，这还是当年克瑞还是他的车夫的那段时间从克瑞那里听来的，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能想得到强大龙族中金龙意味着什么？而还是一头红龙斩杀了一头金龙意味着什么？他此时真的很疑问，拉维这头红龙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