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都要为自己的觉悟点下赞。
溪正在思考的时候,不远处的电梯口大门打开了,医护人员推着推车从电梯间里出来,或许病人到了生死关头的原因,医生跑步的速度很快,
在医院这应该是非常常见的情形,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他们速度太急,连溪下意识贴在了背后的墙上。
推车匆匆的从自己眼前过去,连溪的视线落在病人的头上,花株从根茎里面透出黑色来,密密麻麻的裂纹爬满了整株花,花苞已经枯萎,要不是叶尖还残余部分黄褐色,这株花几乎就像是已经死过去了。
就刚刚经过她的面前的时候,病床上的人突然抽搐了起来,猛然睁开眼睛,视线混沌没有焦距。
可连溪知道,他在看她。
这种场景,连溪有些似曾相识,等到她想仔细看去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离开了。
连溪好像抓住到了什么,又好象什么都没有抓到,她带着疑惑跟上前去,
推着推车到了走廊的尽头,打开里面的一间手术室,她刚走到的门口的时候,对方的医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没有时间浪费,刷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然后玻璃门自动变色,里面的清醒已经看不清了。
可连溪似乎还能闻到那种味道,*了的花的味道。
这种味道,她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记忆在脑海里翻腾了一周,好像就快抓住头绪的时候,头顶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小溪,你怎么在这?”
连溪抬头,回过神来,对上严泽关心的眼神,解释说:“大河和姚守在屋子里谈话,我走远一点,不容易碍事。”
严泽此时大概开完会回来,手上抱着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堆资料书籍和乱七八糟的小物件,大概没怎么休息好的原因,他消瘦的有些厉害,眼底都是青色。
他稍稍一想,就大概猜到了什么事,推了推眼镜说:“你哥那性格,越迁就越别扭,现在说开了也好。只是,无论是别扭还是不舍,你哥的感受只是暂时的,而你的幸福才是一辈子的事情。小溪,你真的想清楚了么?”
“我想了想,这辈子除了他,我很难再遇到另外一个男人,会让我觉得安心,让升起,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连溪耸了耸肩,笑的有些促狭,“要不,严哥你嫁给我也行啊,你看你不仅长的帅,医术也高,脾气好又多金……”
严泽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敲了敲连溪的小脑袋:“你就胡闹吧,看你哥回头怎么收拾你。”
连溪:(* ̄▽ ̄*)
傻笑着没有回答后,连溪看着严泽怀里那一堆东西,伸手接过严泽的档案,“严哥,我替你拿吧,我力气大。”
严泽正想回绝,听到连溪又补了一句:“里面估计还得有好一会儿呢,再说,你抱着东西,到时候也不好劝架不是……”
严泽终于大笑起来,眼底的神色慢慢复杂起来。
连溪就是这样,她能够在任何气氛,任何情况下,都能过细致的观察到别人的情绪,然后很自然的调节气氛。
她这样的性格不是说不好,只是活着,总会有些太累。
想归想,他没有再纠结,将足有二三十斤的盒子递给了连溪,然后清了清嗓子:“看在你给我抱东西的份上,我替你进去劝架好了。”
连溪点点头,看着严泽走向休息室,视线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盒子,盒子盖子合的很严实上,只能从侧面透明的部分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大概是整理的有些着急,里面很多资料都是乱叠的,不少病例反放着。
有一张病例反折了一个大角,贴在了侧面透明面上。
病情描述那一栏,写着“……麻醉抑制剂抗体生成,抗药性不断增强,需要尽快进行手术……”
病情正上方,具体病人信息被遮挡住了,只露出角落里的照片来。
这人,她很熟悉。
杭跃。
他生病了么?
***
严泽敲了几遍的门,并没有什么回应。
伸手握住扶手,也没能开门,里面是反锁的。
所以——
他在连溪无奈的眼神中,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
门顺利被打开,可是里面的情景却让门外的两人都愣住了。
地面上的小东西散落了一地,白色的墙面上留着几个脚印,花盆碎了一个,泥土散落了整个窗台……
姚守坐在沙上,正在整理着自己的着装,他姿态优雅,脸上没有任何伤口,
而他的对面的椅子上,连河连同椅子绑在了一起,一脸不想动弹的样子。
他面前甚至还放着一杯泡好的茶,里面升腾出袅袅的雾气。
姚守看了连溪一眼,露出笑来:“大哥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连溪:“……”
你如果不把大河绑着,我会更相信你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