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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求你让他们幸福(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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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只是为了逼退眼中的水气。张嘴,辛辣的液体不断灌进嗓子里,尽管呛得她忍不住想要咳嗽,她还是忍着全喝了下去。

喝下去之后,眼里的潮湿感反而更重,再一咳嗽,竟是满眼满脸的眼泪。

沈小薏显然也不痛快,又要了两杯,一杯给她,一杯自己喝。两人都长得不错,尤其是这种地方,自然总有三三两两的男人过来搭讪,都被沈小薏打发走了。

想起一年前她初次进酒吧的情景,如今真是熟练的应对自如。喝着喝着,这时间也就不早了。这时楼上走下来两个女人,见她们这边人气足,便浓妆艳抹地坐到她们旁边。

因为隔得挺近,两人又旁若无人,所以那说话的声音便时不时冒过来。其中一个骂:“真是倒霉,怎么就遇到个醉鬼,只会发酒疯,一点情趣都没有。”

“醉鬼?不是说是乐视环球的小开吗?”另一个疑惑地问。

宋凝久此时喝得已经有些晕,因为听到乐视环球这样敏感的字眼,不由将注意力转过来。真是可悲,明明只是一个与他相关名字而已,她都控制不住自己。

“小开?你可得了吧,你以为是靳名珩靳少啊。”那个女回答,翘起的唇角露出深深的不屑:“这位是靳二少,不止模样气度比靳少矮了一截,出手也没有靳少阔绰。”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拿到高额的小费。

“哦,那他给了你多少?”谈到价钱与收入,同伴似乎兴致更深。

女人一脸郁闷,朝她伸出三根手指。

同伴笑了,不过有点幸灾乐祸,说:“三千?也不错了。”

“嘁,你见过咱伺候的哪位爷就给这么点的吗?不要嫌太丢人哦。”

“你的身价有那么高?”女人眼眸淬笑,不过颇有些不以为意。

对方被激,一拍桌子,说:“不是我吹,上次靳少,一出手就给了我三十万。”面上得意,又想到今晚的失利,不由抱怨地说:“这正出和庶出果然不一样。”

“你可得了,谁不知道靳少一向大方,不过人家也只要雏,睡一晚三十万,你也只有第一次值这个价。你这都卖几回了,又没睡你,摸了两把给三千也不错了。”

干她们这行的不服命不行,都干得时间越久,身价掉得越厉害。这女人都干了快一年了吧?就因为幸运地第一次跟了靳名珩,瞧她得意到现在?

那女人看出同伴眼里的嫉妒,因为她是靳名珩睡过的女人,有一阵收入的确丰厚。她凑到同伴耳边,刻意压低着声音,说:“我跟你说,跟靳少做就是不一样,就是不给钱,我都愿意伺候。”

“少在这得瑟,靳少在床上厉害,这行里谁不知道。”同伴推了她一把,两人都低声痴痴地笑起来。

这些不知羞耻的话,大概也只有这种行业的女人说得出来。可是此时听在宋凝久耳朵里又如何刺耳?

这行里谁不知道?

原来他这么出名吗?也是,她早就知道他是花花公子不是吗?可是她以为他会爱自己,从此只爱自己的……她一直都相信,才陪了自己的心。

怪不得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都以为自己是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

原来,原来是她做梦!

“宋凝久——”沈小薏带她来喝酒,原本是想让她发泄,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不由担忧。

宋凝久冲她摇头,把卡拿出去结帐,然后说:“走吧。”酒,如今喝了也没味道。

沈小薏也有些后悔,见她晃晃悠悠地往外走,也马上跟出去。

路过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宋凝久不意被上面下来的人相撞。脚步趔趄了两步,幸好被追过来的沈小薏搀住,却感觉到肚子一痛。

“凝久,你没事吧?”沈小薏问。

宋凝久摇头,抬目看去,通过酒吧内闪烁的光线,看到对面的男人。他穿一身深色的正统西装,一点儿也不像是泡吧的,如果不是身上酒味浓重,头发微乱,倒像是刚从办公楼里出来的人。

而且这个人她也认识,竟是靳名璞!

靳名璞看到宋凝久时,眼睛有些恍惚,指着她半天,才皱眉不确定地问:“宋凝久?”

宋凝久却不想理他,不想理任何靳家的人,对沈小薏说:“我们走吧。”只是还没迈步,手就被靳名璞抓住,吓了她一跳。

“宋凝久,你知道名珠在法国吗?她和靳名珩在法国。”他好像是喝醉了,整个人有些失态,手一边在她面前乱指着,一边含含糊糊地说:“我哥过春节不在家里,特意飞去巴黎陪她。”然后责备地问:“你怎么不看着他呢?”

宋凝久看出他醉了,并不想纠缠,而且她肚子有点疼。着急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不放。

嘴里仍絮絮叨叨地说着:“宋凝久,你知道吧?靳名珠她有多爱我哥?她怀着孕帮我哥挡子弹,这下孩子没了,我哥却被她感动了。”

“喂,你放手。”沈小薏不认识靳名璞,只以为他是个喝醉的公子哥,上前来拉扯。可是他一个大男人,沈小薏也是拉不开,不由有些心急。

他稳稳地抓着宋凝久,抓得她腕子很痛,却仿佛又把她看成了靳名珠,他说:“靳名珠,靳名珠你终于如愿了,你牺牲孩子,终于跟他在一起。靳名珠,你他妈真狼心狗肺!”他虽然骂骂咧咧,可是犹可以看出神情间的苦痛。

宋凝久皱眉,此时才明白原来他是喜欢靳名珠的。可是她自己并不觉比他好受,所以更没有心情去安抚他。

沈小薏看他晃晃悠悠的,担心她伤害宋凝久,情急之下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一只酒瓶,朝着他砸下去,骂:“神经病。”

酒瓶砸在他的手臂上,碎了的玻璃茬子扎进他的血肉里,他终于吃痛地将宋凝久放开。宋凝久被松开之后,因为惯力一下子跌在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立刻周围人的围观。

靳名璞把沈小薏当成了宋凝久,他跪下来,他说:“对,我就是神经病。宋凝久,我求求你,求求你放弃我哥吧,放弃靳名珩,让他们幸福行不行?”

他的声音那么痛苦,可是痛苦中带着一个男人无能的呜咽。一个男人居然会求另一个女人,让她与另一个女人幸福?

宋凝久感到悲哀,却感觉腹部的更痛了。她想喊沈小薏,可是她被缠着脱不开身。

傅景之站在两楼,被楼下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原本只是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但也是这一眼,就准确地捕捉到了被围在人群中的沈小薏。

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的那样,只要她在,总是能于万千人中,一眼相中。

他看着地上那个醉得乱七八糟的男人,拉着她的手,不由皱眉。

沈小薏也很烦燥,无奈手被拉得很痛,烦感地说:“放开。”

“求你了,求你了,你让她幸福吧。”靳名璞犹在那里喃喃自语,流着血的手臂被人握紧,因为太痛而不得不放开沈小薏。

沈小薏只感觉腕间一松,直觉地看向遮住光线的人影,抬眼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傅景之,不由一时怔住。

傅景之却没有看他,只是冷着声线吩咐上来的安保,说:“把人弄出去。”

酒吧里的人也不是不知道这里出的事,因为对方是靳名璞,所以没有插手。这下傅景之掺与进来,他们才不得不出手,反正这事有人担了。

待靳名璞被人弄出去,围观的人群渐渐散了,他才将目光瞥向她。

沈小薏看着他,说:“谢谢。”模样真诚,也只有她知道嗓音发涩。

傅景之唇角勾了抹笑,虽然淡淡的,又仿佛隐有尖刻之意,可是那尖刻却不肯露出来,只是吐出很淡漠的三个字:“不客气。”然后转身走开。

那样不属于他的优雅风度,与往日那个痞痞的无赖模样极为不同,却仿佛在沈小薏心上扎了一下。

“小薏——”直到耳边响起宋凝久痛苦的尖叫,她才回过神来。转头,就见她还跌在地上,抱着肚子,五官都皱在一起。

“凝久,凝久你怎么了?”明明隔着那么大声的音乐,傅景之对沈小薏的声音还是那么敏感。

他听到那声音里的惊慌,转头,就看到她搀着坐在地上的宋凝久。他一惊,脚步已经不听使唤地奔过去,拽开沈小薏,看到宋凝久的状况时已经预感不妙。

一边抱起宋凝久一边朝沈小薏喊:“去医院。”

沈小薏当时整个人也已六神无主,不过被他这样一吼,还是跟着他出去。

傅景之知道宋凝久怀孕了,看到她捂着肚子的样子心里便开始不安。打开自己的车门,将她放到后座上,然后上了驾驶座,发动引擎。

沈小薏这时奔过来,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车子便已经窜出去。

沈小薏将宋凝久的头抱到自己的腿上,问:“凝久,凝久,你怎么样?”

宋凝久痛得整张脸都在发白,感觉有股温热从身体里涌出来似的,她手不安地揪着沈小薏的手,说:“孩子,孩子……”

沈小薏闻言,看到她的裤子被红色的血液染红,当即吓得都说不出话来。明明自己身体都在发抖,只嘴里却不断安慰着,说:“没事的,凝久,没事的。”

只是那喃喃的自语,却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自己。

她虽然带宋凝久过来,也不过是看不惯她那样子。甚至生气地说,说她不高兴就打掉那个孩子的话,不过那些也只是气话而已,她真的没想过让宋凝久出事。

车子很快驶进最近的医院,傅景之将宋凝久抱上推床。铁轱辘在地板砖上的声音,轰隆隆地碾压着耳膜,直接将宋凝久推进了手术室。

两个人站在门外,傅景之与沈小薏身上都带着大片的血迹,都是宋凝久身上流下来。世界一片安静,只有浓浓的血腥味弥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人揪着的心都没有松解。直到护士过来让家属签字,傅景之才想起来要给靳名珩打电话,没想到却是关机。

宋凝久其实在半路上就已经昏了,又加上用了麻药,整个手术过程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感觉像是做了场梦,有人拿刀在肚子里搅来搅去,所以痛得厉害,那种痛不是不能忍受,而是带着未知的冰冷恐惧。

直到醒过来时,腹部犹有余痛。

腹部?

记忆,一下子回笼,宋凝久猛然坐起来,吓了沈小薏一跳:“凝久,你慢点。”

“我的孩子呢?”她问。

“没事,宝宝没事。”沈小薏赶紧安抚。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病房里,沈小薏守在床边,傅景之正在窗边频繁地拔着电话。阳光照着俊挺的身姿,与之不符的是他身上的血迹,以及皱起的眉头。

显然事情并不顺利的,因为打不通,不然他的表情不会那么烦燥,而且一句话都没说。

“凝久,医生说你身体状况不太好,为了宝宝着想,你要卧床休息,情绪不要太激动。”沈小薏说。

宋凝久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一一点头。

沈小薏见她情绪还算稳定,便摁了床头的呼叫铃,医护人员马上过来,给宋凝久做了一糸列的检查。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脸色有些凝重。

他看了眼沈小薏与傅景之,昨晚做手术时就知道他们不是宋凝久的直糸亲属了,所以目光又调回宋凝久的脸上,叹了口气,说:“胎儿受到外力,以及母亲的情绪影响,现在情况仍然十分危险。如果你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可能未来两个月都在床上渡过……不止十分辛苦,可能也未必保得住,甚至机率很小。”

他犹豫了下,又说:“如果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危及母亲生命的机率也很高,所以我的建议是拿掉他,你还年轻,将来有得是机会。”

宋凝久本来在得知孩子保住的情况下松了口气,但是又听到医生说的话时,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怔怔地看着眼医生在眼前一张一合的嘴巴,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

她手下意识地摸着肚子,仿佛唯恐它会失去一般,情绪一下子就变得不稳起来。

“凝久。”沈小薏见状,担忧地握住她的手。

医生也显得十分纠结,她说:“你不要激动,不然这个孩子更难保住。”见她努力想克制自己的模样,又说:“我的建议,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医生的态度很诚恳,并且有些遗憾。

毕竟他们是医生,职责是治病救人,要扼杀一个孩子,对于他们来说心情同样沉重。

宋凝久闭上眼睛,心脏揪紧,竟比腹部的余痛更痛。

沈小薏抓着她的手,只陪着她也不敢乱说话,病房里的气氛凝滞。

傅景之看到这一幕,变得更加烦燥,直接出了病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渐渐天亮,傅景之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的,只有沈小薏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她有些吃力的坐起来,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抖着手指开始拔那个人的号码,仍然是关机状态。

沈小薏听到动静醒过来,就看到她手机举在耳边,目光有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空间里很静,所以可以听清里面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你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傅景之昨天打了一夜这个号码都没打通,所以不用问,她也知道宋凝久打给谁。

“凝久。”她忍着眼里的泪意,将手机从她耳边拿下来。

宋凝久也没有哭,坐了半晌,才挪了挪身子。沈小薏上前搀扶,帮她掖着被角,突然听到她,说:“小薏,通知医生手术吧。”神色平静,却透出一股绝决的味道。

“凝久!”沈小薏有些吃惊地抬头看着她。

宋凝久笑了笑,只是那笑有些飘渺,看着窗外的天色,说:“梦,是该醒了。”

傅景之拎着食物从外面回来后,就得知这一消息,他想劝,可是看着宋凝久的模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医生也说了,孩子随时都可能失去,而孩子有意外时,危及的是母亲的生命。

他能为了靳名珩,让她多等几天吗?如果因为这孩子,宋凝久出了意外,他又如何向靳名珩交待?

直到眼睁睁看到她进了手术室,傅景之再次烦燥地打了那个无数遍的号码,可靳名珩的电话偏偏还是打不通。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在法国机场与甘泉分了手。由他带靳名珠去z城,既然那个王昭在z城扎根多年,他们不信就找不到半点线索。

z城是慕少隽的地盘,到了那边自有他的照料,事情已经在电话里沟通好了,他们坐的私人直升飞机。而靳名珩则独立乘坐由法国巴黎飞往昕丰市的航班,经过一天多的飞行,终于停靠在昕丰市的机场。

下了飞机,在停车场将自己的车子开出去,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熟悉景物,他的心都跟着飞起来,恨不得早一点飞回家里去,看看宋凝久。

双手握着方向盘,快进入市区时才想起手机,从兜里摸出按了键。一阵开机的铃声响过,听到有未接电话的提示间,目光在屏上随便扫一眼,便看到许多未接电话,傅景之几乎是打了一夜的电话给自己。而最后一个是宋凝久的……指尖在上面摩擦了下,然后将电话打出去。

“名珩,你在哪?”对面却传来傅景之的声音,而且十分着急。

“怎么了?”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问。

“宋凝久现在在医院里,要做流产手术……”事情有点复杂,傅景之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捡重点说。

靳名珩闻言,手抖了下,脚下油门踩到底,车子以及极快的速度窜出去。很多人只是看到车窗外一抹红色掠过,再看向前方时,连个车尾都没瞅见。

半个小时后,车子吱地一声停在了医院大楼。看到电梯前站满了人,他直接从安全梯道上冲上去,跑到傅景之报的楼层时,只看到他与沈小薏站在手术室外。

“靳少。”傅景之迎上来喊。

“宋凝久呢?宋凝久人呢?”靳名珩问,样子有点气急败坏。

傅景之满腹的话一时说不出来,他看着靳名珩的样子没法回答,只将视线调向亮起“手术中”的灯。

靳名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抓着他领子的手慢慢松开,然后突然推开他,便要往手术室里闯。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他看到宋凝久穿着病服从里面走出来。

“孩子呢?”他抓着她的双肩,着急地问。

宋凝久看着他,明明才几天没见,像隔着几个世纪没有看到的样子,那俊挺的五官竟让她都觉得陌生。

靳名珩看着她的眼睛微红,唇角却轻挽了下,回答:“没了。”口吻平静。

没了!

那么轻的两个字,仿佛像被风吹散了飘过来的,却直直砸在他的心头。靳名珩当时就觉得有点站不住,他看着宋凝久的眸光由不敢置信,突然一下子变得凶狠。

伸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他极少打女人,当然更没有打过宋凝久,可是这一个耳光几乎使了他全部的力量。

皮肉相撞的声音响过之后,她羸弱的身子跌在地上,半张脸都肿起来,唇角流下一条血线,头顶传来他冰冷的声音:“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题外话------

亲爱滴们,圣诞快乐!

这日子俺本不该安排这情节的,可是根握进度只能这样,原谅俺吧,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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