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桂兰寒着脸,甩了甩袖子,不发一言,只朝听雪堂走去。
金兰饰品屋,小锦第一次见到了高妈妈。
与想象中的不同,与其说是高妈妈,还不如说是高姐姐,这高氏看着只有三四十岁的模样,皮肤白净,个子娇小,穿着青布衬衣,系着围裙,清清爽爽的,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小锦和她说了两句话,才知道这高氏名唤琼娘,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十七岁父母去世,嫁给了打鱼的丈夫,却不想二十岁时丈夫便在一次打渔过程中遭了难,高氏只好上了岸,凭着会做几个菜,到处帮工谋生。
“高婶,我们这人口多,您受累了。”小娥道。改口喊她为高婶。
高氏连忙说不累,手脚麻利地就去干活了。
小娥、小锦对这个高氏还算满意,赞了宝嘉几句,说他找了个好佣人。
午间,尝了高氏做的菜,小锦越发觉得没找错人。
小娥去给霞婶和正阳送饭去了,小锦一个人坐在后院打着瞌睡,忽然就听宝嘉过来禀报说是沈家公子和小姐来了。
小锦一个机灵起来,公子和小姐一块来的,自然是依土和依水。他们怎么会抽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小锦还未让宝嘉带他们过来,就见两人已等不住跑了进来。
“我的沈大公子和沈大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像是火烧眉毛似的。”小锦看着两人愁眉苦脸,又着急上火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依水此时都快哭了,看着小锦,带着哭腔道:“小锦,你还有心笑话我们,我们就要回乌雀村了。”
小锦看着两人的神色,听了依水的这句话,这才正色起来,坐端正了身子,问道:“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我将沈碧雪砸坏的那块玉佩送回去,惹恼了沈老爷?”小锦一时想不到别的,就想到上午刚刚送了玉佩,下午依水便来说要回乌雀村,可能就是因为上午的事,才造成了下午的果。
依水摇摇头,道:“不是因为那事,那事哥哥出码,祖父大发雷霆,训斥了二婶和沈碧雪,娘本来还挺高兴呢,却不想着了沈碧云的道,回去和父亲起了争执,我从未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他说娘要是愿意留下就留下,他总归明日一早就动身。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赶紧偷溜出来寻你想个主意。”
“你爹和你娘吵什么?沈碧云下了什么套?”小锦听说是沈碧云挑起的事端,眉头忍不住拧了拧,这沈碧云一旦与依土、依水他们为敌,那可是一个劲敌呀,比沈碧雪难搞定多了。
“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沈碧云的话,她和母亲提及严氏,似乎是我爹以前的娘子。”依水道。
小锦眉毛一挑,问道:“你说你爹以前成过亲?”
依水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听沈碧云说以前的大伯娘,所以猜测是我爹以前娶的妻子。”
小锦问:“那沈碧云还说什么了?”
依水就将在花园里的事详详细细地说给了小锦听。
小锦听后,问道:“你是如何觉得这事是沈碧云下得套呢?”
依水未说,依土抢着道:“这不是明摆着吗?你算算时间,爹离开家门的时候,沈碧云都还没出世呢,她怎么能知道严氏的事?”
“但是你娘肯定知道严氏这样一个人,不然不会接上沈碧云的话。”小锦道。
这下子,轮到依水继续说了,她道:“ 花园之后,我也问娘,严氏的事,但娘不说,爹回来后,她便让我回房,自己和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啥,我心中担忧,便偷偷在窗外站了会。不一会儿,就听见爹大声地嚷道‘不该你问的事你别问’,然后是娘低沉的声音,我听不清她说什么,但很快听见爹说这里他呆不下去了,娘要是不肯走,他带着我和哥哥走。之后我就听见娘在哭。爹爹气愤地离开屋子,我赶紧跑进屋,安慰娘,娘边哭边说爹心里头一直住着个人,这些年他就是为了这人才离家的,我想娘说得这人就是严氏吧。”
“那这个严氏现在在哪?”小锦好奇问道。
“去世了。早在碧雪出世之前就去世了。”依土沉着脸说道。
“既然已经没了,你娘和个死人滞气做什么?”小锦这次倒觉得姚桂兰有些不对了,这么些年的事,何必因为沈碧云的一句话而乱了阵脚呢,甚至都没听出沈碧云撒了谎。看来,女人但凡碰上和感情有关的事,就会失了判断。
“我娘一定是打听到了什么。从花园回来后,我娘找了王管家,又是给赏,又是哀求的,询问了严氏的事。”依水却觉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