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槃放下杯子,转过头来说道:“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就是雕刻出能夺冠的作品,其余的事就是你们的了。”
“你耍无赖,事情还不是因你而起?”小锦一看凤槃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因我而起?正是因我而起,我才没有露脸,要是我一出现,不是更说不清了吗?”凤槃看着小锦说道。
小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你真和申屠家有关系?你是申屠家的什么人?”小锦想起申屠老太爷在现场的解释,申屠家只有两人会这两明造的技术,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幺女,那么凤槃是他的什么人?
小娥拉了拉小锦的袖子,轻声说道:“我们进里面去说。”
三人便进了内堂。
“哥哥,快说,你是申屠老太爷的什么人?”小锦猴急问道。
凤槃掀了掀袍子坐下,也不急着回答。
“哥哥,你快说呀。”小锦催促。
“我从昨个吃了陆师傅那顿酒以后就未吃过东西。我刚让春梅婶给我下面条吃,你们等我吃完再说吧。”凤槃故意冷着小锦,谁让她昨晚恶心他来着。
小锦扁了扁嘴,知道凤槃这是故意的,气鼓鼓地坐下道:“小气鬼。”
凤槃也不在意,看着小娥、小锦道:“你们还是先别问我的事,我这儿有两件事要和你们说。”
“是关于我们的身世吗?”小娥问道。
“嗯,是的。向洁本来早就想与你说此事,他说是受你所托,但后来因有急事去了蜀地,便没来得告知,之后又出了山贼之事,此事就此搁置了。”凤槃说道。
“那这次哥哥去,他已经将实情都相告了吗?”小娥问道。
“正是。我去渭泾塘先拜访了向洁,他便将事情和盘托出,得知事情经过后,我特地去谢了向大掌柜,今早便与他一起回来。但是到了现场,我见到了我不想见的人,同时也想到我的出现可能会让事情更复杂,所以我隐在人群中瞧了一会,听见小锦已经占了上风,我这才安心回了店中让宝嘉他们准备了鞭炮。”
小娥笑道:“原来哥哥一直在现场,却不露面。”看到凤槃安然无恙,小娥一直吊着的心也算能归位了。
凤槃继续说道:“向洁说向炆和京中显贵有极其紧密的联系,京中的一些王爷贵胄内里已经空了,所以通过向炆解决一下手头上的紧缺,向炆偶有一次喝酒时,从一位富察老爷处得知多年前苏州织造顾正勾结叛党的案子前两年出现了转机,有新的证据显示顾正是被冤枉的,虽然幕后之人还未寻获,但皇上已经下令撤了顾正遗属的通缉,也就是你们的通缉早就不作数了。你们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告知天下你们是顾正的女儿。”
小娥听后,顿时热泪盈眶,站起身,走前几步,抓住凤槃的袖子抖着声音问道:“真得,你说得是真得?父亲平冤昭雪了?”
凤槃伸手抓住小娥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道:“千真万确,虽然还算不上平冤昭雪,但你们不再是罪臣遗孤却是事实。向炆正是知道了这一点,这才彻底接纳了小锦,要不是如此,他怎么能让一个罪臣的女儿嫁入向家,这不是给他们向家惹祸吗?但是他为了逼迫小锦,却没告诉她这一层,而向洁得知后,想要与你细说却一直没有机会。”
“苍天有眼,爹!娘!你们听见了吗?看见了吗?”小娥两世以来的冤屈在此刻得以倾泻,巨大的解脱感让她瞬间有些承受不住,腿一软就瘫了。
凤槃赶紧起身搂住她的腰,扶住她道:“小娥,坐下说。”
小锦也赶紧倒了一杯水,给姐姐喝下。
“小锦,小锦,爹爹沉冤得雪了,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小娥抓着小锦的手,像是疯了一般喃喃说道。
小锦知道她这是太过激动所致。
“姐姐,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小锦受她的情绪感染,虽然对顾正和严氏没有什么感情,但也落了泪。想来小娥这些年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此刻终于可以放下了。
“哥哥,向大掌柜可说是谁害了我爹、我娘?”小娥此时最大的心愿就是抓住陷害爹娘的凶手。
凤槃俯下身,说道:“顾正的案子并没有侦破,只是有新证据显示他没有勾结叛党。所以,皇上只是撤了你们的通缉令,也没有昭告天下,大概是怕打草惊蛇吧。”
“那,那,……”小娥还想再问。
凤槃却打断她的话道:“小娥,此事还没水落石出,幕后之人还在,你们仍不能公开身份,仍要小心行事。”
小娥此时情绪过于激动,一时对凤槃的话反应不过来,只是泪眼汪汪,呆呆地看着凤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