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珍珠坊的名气,一般人听见都会赞同的点点头,然后来店里挑选首饰,付了定钱。
但这一位却不肯到店里亲选,只说要花姑拿了图样给她看了。待她选定后,只将钱交给了花姑,让花姑定下了首饰,自己却是怎么都不肯到珍珠坊去。
原本小锦对此也不在意,只要有生意做,客人来不来倒也不重要,只是想起当年珍宝斋下得那些订单,小锦又忽的警觉起来,想了想,便同宝嘉商议,一同送了这首饰过来。
小锦倒想看看是何人,为何就不肯来店里呢?
这位客人定下的首饰并不名贵,只是普通的珍珠头面,所选的珍珠也是最普通不过的,但是正是因为他的避而不见,倒让小锦对她很有兴趣。
花姑正在店中陪着客人聊天,忽闻外面的车马声,便知是小锦来了。乐呵呵地出门相迎,领着小锦和宝嘉进了屋,却惊讶地发现,堂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杯清茶还冒着热气。
“这是怎么了?”花姑大惊,刚刚这个客人还在呢。
小锦忍不住皱了皱眉。
“阿力,可有看见客人?”花姑冲着外头喊叫。
阿力应声跑来道:“花姑,刚刚那位女客已经从边门走了。”
花姑气得推了阿力一把,埋怨道:“你怎也不知拦着。”
阿力委屈道:“花姑,她是客人,谁敢拦着她呀。她说她临时想起有急事要办,匆匆忙忙就走了。”
花姑心中气恼,却又不能拿阿力如何,只得不耐地挥挥手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力瞅瞅眼前的三人,转身走了。
“看来这位女客是听了外头响动,得知小锦小姐您来了,立马急着从后门就走了。”花姑分析。
小锦点点头道:“想来是这样。只是不知这位客人为何如此怕见我们。”
花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宝嘉道:“不管怎样,她不肯相见,自有她的道理,这套首饰我们就留下了,她既然付了定钱,一定会来取的。”
花姑点点头道:“那是自然,首饰先放于此处,待她下次来取时,我收了整钱,再给你们送去。”
小锦笑道:“有劳花姑了。”
花姑爽朗地笑了,送小锦和宝嘉离开。
花姑回到堂内,正欲吩咐下人将茶水撤去,忽然有人来禀,说是那个客人又回来了。
花姑睁大了眼,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分明就是躲着小锦小姐了,此人可真够古怪的。”
虽觉此人怪异,但收拾还是要给人家的,花姑便让下人快请。
来人再次走了进来,还是刚刚穿得蓝色常服,外头罩了一件鹅黄褙子。
“哎呦,这位小姐,您刚刚去了哪,这金兰珍珠坊的三掌柜亲自给您送来了这珍珠头面,想着见您一面,却不想进屋就不见了您的踪影。”花姑语气有些不悦,这位客人算不得大户,且是续弦,本就寒碜了些,订的衣装、首饰也极为普通,花姑本是看不上眼的。却因为和小锦一样的好奇心,对这位客人多了几分探究,这才能耐了性子,和她周旋。
这位客人有些怯生,低下头道:“让妈妈为难,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件急事,这才不曾告别就匆匆离去。这不,事情已经办妥,我就回来了。”
“您回来的可真是时候,珍珠坊的掌柜已经走了,你瞧瞧这首饰可满意,若是满意就将剩下的钱给我。唉,原本掌柜的和徐总管都在,这钱就能让他们带回去了。现在可好,我还得为你跑上一趟。”花姑说着用帕子擦了擦鼻尖,目光轻蔑地扫过此人的脸。
“让妈妈费心了。”客人倒是个温顺的主,即便花姑出言不逊,她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打开匣子,看到了自己挑选的首饰,客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首饰可真美。”客人忍不住惊叹。
“那时,我花嫁坊合作的可是苏州排名第一的首饰坊,这金兰珍珠坊的首饰那可是给皇太后用作寿礼的,连皇上都说好呢。”花姑瞄了一眼盒子,果然是精美绝伦。
这客人挑的是普通货色,珍珠坊却仍一丝不苟地作出了精品,这品质连花姑都在心里赞叹。
“恩,恩,没想到,花这些钱就能买到这么好的东西。”客人眼里似乎闪着泪花,盯着首饰细细地瞧着。
花姑嘴角一歪,腹诽道还真是个没见识的,就这样的首饰也能感动成如此。
“好了好了,我说这位贵主,您若是满意,就交了余钱,拿货走人。这天气也不早了,您一个姑娘家,晚间出门可不方便。”花姑有赶客的意思。
客人哪能不懂,连忙拿袖子擦了泪珠儿,再从荷包里掏出银票,将剩下的余款给了花姑。
花姑接过,看金额没错,这才收入囊中,起身说道:“客人走好,花姑不送了。”
客人起身见礼,牢牢抱着首饰匣子,匆匆离去。
花姑接过,看金额没错,这才收入囊中,起身说道:“客人走好,花姑不送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