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想借助秀禾的力量比较和缓地留住村长,但目前看来,村长一家肯定有什么利益把柄在胡山福的手上,才会让村长婆娘和村长儿子如此害怕紧张。
所以,最后,她只能由村长自己决定了。
“我还是先留在苏州,等这事有了个了结再回去。”村长也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村长婆娘和儿子立马就急了。
“爹,您说啥呢,这事还有啥要解决的,您现在都回来了,事情不就是解决了吗?”村长儿子急得直劝。
村长摇头道:“我是回来了,可二胡子还好好的,指不定他会想什么法子来害我,所以我得等事情水落石出,等平反昭雪了我再回去。”
“爹,您回来就好了,当年的事什么证据都没了,竹子爸都客走他乡,听说在外面娶妻生子了,这事还有啥好弄明白的。”村长儿子的话让村长肺都要气炸了,连秀禾也听不下去,忍不住斥责自己大哥。
“大哥,您知道您说啥吗?啥叫没啥好弄明白的,这些年,爹的罪就白受了?”秀禾大声问道。
“秀禾,你不懂就别再拿煽风点火,我这是为爹好,你知道吗?爹回来就成了,以后咱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要是咱们非得这样闹腾,到时候爹还指不定得吃多少罪呢。案子要是重审,爹还是得过堂,你说爹都那么大岁数了,又瘦成这样,身上还有病,怎么受得了那个罪。”村长儿子争辩道。
“我不过堂!我不过堂!不要,不要!”村长忽然又疯疯癫癫起来,站起来一挥手将桌子上的杯盏全都扫到了地上。
“爹,爹,你怎么了?”秀禾吓得搂住了村长的腰。村长婆娘也一把搂着他的肩膀,不让他继续发狂。
“我爹这是怎么了?”村长儿子见情况不对,冲着小娥、小锦就吼。
小锦白了他一眼道:“你爹一听过堂就这样,这就是胡山福害的。那日之后,你爹明着被关进了大牢,实则胡山福压根没想放过你爹,便要吴知县日日夜夜的折磨他,以至于他一听到这过堂就会变得发狂。”
“爹,爹,我们不去过堂,我们回家,您冷静点。”
“回家?你们还让你爹回去,就他现在这样,回去就是送死。胡山福会放了他吗?”小锦冷声道。
“你别瞎说,小锦,你和我二叔的那点过结我们也知道,只是,你的恩怨归你的恩怨,你别拿我爹当箭使。”
“这日子好人真是没法做了。我和胡山福的那点恩怨能和你们家和他的恩怨比?你们真是认贼作父,他把你们爹害成啥样了,你们还帮着他。你们想想,要是扳倒了他,你们家的地位只高不低。家里的田地不会坏,孩子的前程会更好,做人不能只看眼前,还得想想大局。”
小锦的话让村长儿子愣了愣,他不得不承认,小锦说得也是有道理的,如是二叔被扳倒了,爹的名声恢复了,那他们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
小锦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知他心中动摇,继续说道:“此案已惊动圣上,不管如何都是要重审的,一旦村长沉冤得雪,那……你们再也不用背负任何骂名了,你们的儿子、孙子不也能过得扬眉吐气吗?”
村长儿子心动了,问道:“你可有把握?”
小锦笑了笑道:“这把握自然不在我,但由四阿哥亲自督办,我想谁也不敢走错半步吧。”
村长儿子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他来之前也有过怀疑,小娥、小锦是不是攀上什么关系了,竟然能将他爹轻而易举地弄回来,现在听她提及四阿哥,这才想到村里传言这两人做得是皇宫生意,果然非虚。
“可是我爹现在这样,如何能上堂呢?”村长儿子彻底心动了,不管那个二叔到底有多少手段,他总不会有小娥、小锦手里的这张王牌大。要是当年的事真是他做的,那他也该为当年冤枉他的爹而付出代价了。
小锦看了看情绪已经渐渐平息下来的村长,低叹道:“这倒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到了那日再说。”
村长儿子有些担心地说道:“如此,岂不是太过冒险?二叔伶牙俐齿,听闻早几日就去了北城县衙,我问他所谓何事,他说是给我爹打听案情去了,还说要是此案不重审,那我爹就能安安稳稳地在家过完余生,若是到处折腾,此案到时翻不了,那就是欺君,我们全家都得杀头。”
小锦见村长儿子肯说这些,心中自然很是高兴。即便他还是有所隐瞒,但至少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只要利用的好,以后胡山福那边有什么动静,她就能顺利地打听出来。即便没有打听出什么,至少也能简单了解到胡山福的心理状态。就比如现在,小锦知道,胡山福心里头已经不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