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小妹妹去给慕青鱼准备咖啡,鱼哥重新坐正,目光回到严副总裁身上,淡淡笑道:“严总,你意下如何?”
严台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继续皱眉苦思,半晌之后,才漫声开口说道:“其实这件事,岳轻完全没有必要和安神僵持下去。对于岳轻的某些举动,我们表示很难理解。”
慕青鱼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如果要轻易解决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容易,以安神和岳轻的能力,分分钟就能搞定张盒饭的家属,然后安神二代照常销售,岳轻稍微改变一下对安神二代的营销策略即可。
但是,岳轻并没有这么做。
这一刻,慕青鱼的目光突地凝肃起来,认真说道:“严总,你大约以为……或者说,安神集团大约是以为,我们岳轻是在趁势寻求某些利益?我可以珍重的告诉你,我们的目的并不在此。
我必须再次向你重申,岳轻是一家有责任心的企业,这是我们行事的基本准则。这话是我说的,也是我们董事长的意思。”
慕青鱼相信,澹台霜月的心里,必定也是这种想法。
自古无商不奸,资本家都是剥削阶层,但多少也有例外,或者说,剥削阶层中也并非全部都是黑心到底。
至少,大部分人最起码的人性良知还在。
这也是为何当日慕青鱼要求开除马少学的时候,澹台霜月并没有多做犹豫,便顺从慕青鱼的提议,同样作出了开除马少学的决定。
严台的神情略有古怪。
他不是不理解,而是感到惊奇。
岳轻公司迟迟不和安神集团妥协,就下一步合作继续展开,原因竟然真的是因为那个因为误服过量安神二代营养液而致死的张盒饭?
“那么,岳轻的目的是什么?”
严台问道。
慕青鱼不假思索说道:“首先,关于受害者张盒饭先生的家属,我们岳轻公司,还有我们董事长,都会勇于承担责任,该做的补偿一定会做,而安神集团,必须也要作出相应的配合,应该对张盒饭家属的赔偿必须要到位,按照对方的需求,尽量满足。”
他这番话说得很有技巧。
安神集团给的,是赔偿。
而岳轻公司和澹台霜月董事长出资,则是补偿。
这之间有本质上的区别。
因为,张盒饭意外身亡的直接原因是安神二代营养液,而安神集团才是生产方,岳轻公司在对该产品的推广营销有所不足,造成此事故只是意外原因。归根到底,产品的问题才是根本问题。
严台岂能听不出他的意思,不由冷笑道:“岳轻的想法真是天真,不想要承担任何责任?如果只是花钱,我们安神会缺钱么?”
的确,安神集团绝对不是在乎那么一点赔偿的问题,而是不愿意承担责任,要从这件事情中脱身。
只有不承担责任,才能证明安神二代营养液本身没有问题。
慕青鱼摇了摇头,呵呵笑道:“严总,这就比如说你找不到老婆……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有老婆孩子,我只是说比如。
咳咳,我们比如,你找不到老婆,于是你花钱请我帮忙,让我把你推销出去,所以我把你介绍给人姑娘,然后你把人家姑娘便宜也占了,结果人家姑娘发现你不行,不但不再和你谈朋友,还要你赔偿损失,你说不给,要赔偿去找介绍人,谁让介绍人没把你不行的事情告诉人家姑娘?你说这事儿合适么?”
严台目瞪口呆,张口结舌道:“这,这是什,什么比如?”
这时候,刚好咖啡厅店主小姑娘给慕青鱼用托盘捧了一杯咖啡过来,正好听到慕青鱼这一番神论,不由忍不住咯咯娇笑,差点儿把咖啡都撒了。
鱼哥接过咖啡,接着说道:“这事儿显然不合适嘛。现在你非要说,我这个介绍人是收了你的酬劳的,所以要我来负责,你说你这逻辑是不是****逻辑?敢情拿了人家姑娘一血的不是你,是我?”
“我……”严副总裁登时被憋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还偏偏脑子里不得不想,这厮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然而,在商言商,商场之上的争斗博弈,从来都不是以道理为准绳。
慕青鱼这时喝了一口咖啡,下一霎那,他的脸上突然激变,好不容易才把一口咖啡吞咽下去,忍不住扭头黑着脸说道:“我说小妹妹,你确定这是现磨cubita?”
cubita叫做琥爵咖啡,古巴和哥伦比亚都有出产,其中古巴出产的cubita又叫水晶山咖啡,因为产自古巴水晶山地区。哥伦比亚人说,cubita,是可以让你把蓝山收起来的极品咖啡。cubita咖啡的品质由此可见一斑。
小姑娘笑吟吟道:“大叔你真是天真唉,你们家的正宗现磨cubita只要两百块么?不过,我家的的确是来自古巴原产,可是高品质咖啡呢,大叔你品鉴水准不足,不要污蔑我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