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06:为保明社稷 崇祯除魏逆
第067章 魏逆选内奸 近侍上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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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的魏阉突兀心一激灵: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咱家咋把如此一位最可能被策反利用;亦最适于在崇祯帝身边“潜伏卧底”的对像给忘了哩?他就是打从崇祯穿开档裤为五皇子时起,就服侍崇祯的近侍太监徐应元。说他合适是因他既为崇祯近侍太监,当时常同崇祯寸步不离;他若有心观察崇祯的行踪,定不会遗漏任何蛛丝马迹;说他称职是因此人生就一双能窥视人心变化的贼眼,长着一对善听信息的尖耳;更重要的是多年宫廷生活,练就了他惯会察颜观色,体察圣意的缜密心思。
之于说到对方能被争取过来为己所用,那是做为太监出身和司礼监总头的魏阉,他太了解自己这一班难兄难弟的心理状态了。别看多数人原本出身微贱,刚进宫头几年也许对啥事,比如地位待遇,精神物质等,都极容易满足,亦常怀抱着对主子感恩之情。但当在宫中生活了较长一段时间,耳闻目睹了掌权太监(比如掌印太监王体乾等)们,能高高在上,只动咀不动手吆五喝六;还需其他太监在身边伺候;干活不多却拿较自己多几倍的薪俸。进而再看到掌更大权的太监(比如前段时的自己);不仅能管宫女太监下人仆从等同类;且还能管文武百官。进而再看到个别特殊太监(比如现时中的自己),不仅能管,甚或能决定部份官员的人生命运,让他们争着对你献谗言,甚或争建生祠等------
此刻,他们的那颗原本安贫乐道之心,便已开始燥动不安了!他们会在晚上睡觉,或一人独处时禁不住自言自语道:“同为一个阉人,命运咋凭悬殊?一在地,一在天;一被人治,一治他人呢?咱家却不服气哩。哼,俺定要‘屙屎攥拳头——再努把力加把劲’,以争得最终的彻底翻身——亦从被人治的人,晋身为治人的人。”
他敢断定,现时中的徐应元,大概就是这般心思;他虽未明说,但从他着意观察咱家与王总管,行使权利时的复杂眼神,便能猜测出个八、九十分。
大量生活实践证明:茫茫人海中,私心也许人人都有;但由私心发展到贪心,进而野心,那就是质的飞跃。徐应元的心理,大概就是此种现状。他欲改变现状,自己势单力薄,且乏经验实践,此时的他,最需咱家这经验实践丰富者伸出援手了。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于是,那晚下朝之后,他便让服侍自己的太监小亮子,等在徐应元回宫的路上,向其悄声传达了自己请他当晚来东安街,魏家胡同私宅做客的意愿。
当晚在魏家私宅,徐应元虽应邀按时前来,但却并未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反摆出付不卑不亢,公事公办的姿态。被主人礼让入席后,却既未端杯,亦没动筷,反客气而淡然问道:“总管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您今晚邀咱家造府,绝不是单为喝酒吧?有啥指教不妨明讲。”
徐应元毕竟是在皇宫大内厮混多年的人,知道该如何应对地位性格不同的人。面前这个虽亦为太监身份,但却是个权倾朝野,说不定自己欲改变命运,尚须靠其帮衬的人,如何面对,必得认真把握好分寸:若太直率热情,刚接触便直奔主题剖露心迹,定被其瞧不起,结果事与愿违;但若冷如冰霜却会招致对方误会,以为自己不好接近,这亦于事无补反而有损。所以他决定同其打迂回战,由远及近,由外入内,层层深入。这便故做淡然地说了以上的话。
“啊,徐兄怎能说出如此外气话来?你我身份相同,实为患难弟兄;谁干啥事仅是分工不同;可不能既‘大人’又‘指教’的敬而远之。”魏忠贤却并不见怪反更表亲近道。“要说今晚特邀徐兄来家,一要表达兄弟友情。其实,你我同朝共事的确有缘,按理说早该相请。因一向穷忙却推迟至今,还望见谅。”
“那这其二呢?”徐应元紧催问道。“该不会有河事需咱家效劳吧?太监帮助总管理所当然。只要应元能办到的,总管侭说无妨。”
“至于这其二嘛------”魏忠贤小眼一眯,其实早窥测到对方虚张声势的心思,有意让其先占上风,给他来个欲擒故纵;便装出欲说又止,难以启齿的样子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明说请兄弟叙友情,又求办事不好意思。算了,今日不提,改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