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的冷笑凝固在嘴边,福妃,你不要忘了,你的飞鸽传书,现在已经落在我手上了,你想毁灭证据,可没那么简单,你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得心安,所以,我一定会让你死。
娴妃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却透露出无比的残忍,娴妃轻声道:“小瑞子,现下皇上可知道福妃小产之事了?”
小瑞子想一想,随即道:“回娴妃娘娘的话,皇上一直在御书房和众大臣议政,只怕现在还不知道此事!”
还有一句话小瑞子没敢说出口,他其实很想说,若是皇上知道了,必定不管不顾,早就去了永福宫了。
娴妃重新坐下,气定身闲道:“很好,既然如此,小瑞子,你现在就去御书房门外等着,等大臣们一出来,你就赶紧就去告诉皇上这件事!”
福妃,既然你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那本宫自然要成全你的心意,将这件事闹得越大才好。
黑云压城城欲摧,空中不知何时,已经遍布乌云,整个皇城,都陷入一片突如其来的黑暗之中.
启曜一双黑不见底的双眸微微闪动,他始终坐在御书房上首,冷冷的看着御下的一帮重臣,或诚惶诚恐,或互相推诿.
整个大殿也随着外面的天气变得阴暗下来,众人愈加分辨不清启曜此刻脸上的神情,只觉得气氛一下子冷凝到了极点.
启曜的声音,就在众人陷入揣测之中的时候,启曜的声音适时响起:“崔大人,朕给你的三日之期,已经到了.”
崔尚书的额上全是细密的冷汗,他却根本无暇去擦,此刻崔尚书的心里,已经把那慕容文史骂了个遍,这老骨头,明明身子已经是风中烛火,嘴却硬的很,怎么也不肯认这莫须有的罪,就在昨夜,纳容文史已经被自己折磨死了,可是,他即使是死,也未曾承认下这罪名,是他,颤抖的上前,在那自己命人写好的认罪书上,盖上了纳容文史的指印。
崔尚书跪下道:“回皇上的话,纳容文史已经认罪。”
说罢他从袖拢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认罪书,双手呈上,小南子上前接下,启曜却丝毫没有要看的意思,只话锋一转:“既然纳容文史已经认罪,那崔尚书,你亲自带人将纳容文史带上殿来,朕还有话要问!”
崔尚书害怕极了,他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汗水滴落在光滑的镜面上,他从那大理石的地面上,看到自己一张扭曲了的脸,崔尚书心一横道:“回皇上的话,纳容文史本就病入膏肓,现下得知罪行暴露,惶恐至极,竟于昨夜死了。”
崔尚书想到慕容文史那双仿佛洞穿一切的双眼,冷不丁打了个冷颤,他的记忆,飘飘忽忽的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他将纳容府上所有的人一个不落,都押着带回了内务府里最隐秘的大牢,这个大牢,是专门对付朝廷要犯用的,所以可想而知,里面的刑具几乎是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这个屋子里,有的是让犯人乖乖开口说话的手段.
可是这些手段用在慕容文史身上,似乎全都失了效,他不是个文人吗,怎么会这样的软硬不吃,.这点让崔尚书恨得几乎是咬牙切齿.
一旁的炭火烧的发红滚烫,冒着”嘶嘶”的白烟,崔尚书不假他人之手,拿起铁烙子,用了十分的力气放入炭火盆里,直到那铁烙子烧的变身通红,那股灼人的热浪,使得只是站在边上的崔尚书也已经觉得似乎要被烤化了般,他满意的拿起铁烙子,脸上带着森冷的笑意,一步步向纳容文史逼近.
纳容文史的上衣已经被人毫不留情的剥了下来,露出单薄的身子,看他这个样子,怕是早已经病入膏肓了,此刻不过强撑着罢了,崔尚书心底越发不屑,他就不信,没有人看到这铁烙子会不害怕,要知道,那种看着自己皮肉分离,血肉生生掉下的恐惧,不是每个人都能禁受得住的,何况是等同废人的慕容文史.
灼热的气息,已经逼近纳容文史身侧,可他始终只是闭着双眼,一言不发,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居然一丝一毫向自己求饶的意思都没有,实在太可恨,崔尚书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异常渺小,就像当年,他们同为书生意气的时候.
纳容文史和崔尚书少年时候,都曾在天斋书院求学读书,崔尚书自问才学不凡,不输于任何人,又是县太爷亲自举荐上来的,一时间自然是风光无限,直到纳容文史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