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很不好，一切就够了。与街道上的热闹相比起来，皇宫简直算得上冷清的萧瑟。

两人一路而行，穿过后宫十二殿，竟也没看见半个嫔妃模样的女子存在。

时不时走过的都只是一些小宫娥，而且，相貌竟都十分平常，完全没有水月国宫中百花争艳的景象。

“土垚国女子不会都是这副模样吧？”

兰兮嘀咕道。

“天晓得。现在唯一剩下没去的只有帝君的寝宫了，要去那边看看不？”

“去。来都来了，定然要去。”

修璃也不多言，带着兰兮便潜入了帝君寝宫。

这里，同样冷清的很是厉害，但好歹让兰兮目睹到了土垚国帝君的真颜，还有那个替代了陌香名头的女子。

土垚国帝君看起来十分年轻，甚至还只是个少年，而他身边的女子，虽说也只是称得上秀丽，却别有一番霸气流露出来。

“婳儿，你还要生气多久？朕已经遂了你的愿，让你做了皇后，你为何还是不高兴？”

年少的帝君好言哄着那个明显比他年长许多的女子。

可那女子并不领情，狠狠甩开帝君的手，毫不掩饰她的不满。

“为后？就算做了皇后，也不是我路菲昀婳自己的名头。司南宇，我问你，你何时才肯把那个丑八怪给我杀了？”

“……她毕竟是水月国的公主，若真杀了，以后水月国来人的话，朕没法交代。”

“我不管。你要是不肯杀她，以后就别再来找我。”

路菲昀婳的脾气很大，转身就要往内间走去，却被司南宇死死给拽住了。

司南宇尚还稚嫩的容颜上闪过一抹惊慌失措。

“婳儿，我杀，杀还不成？朕先将她在冷宫中关上一些日子，等风头平静些，就赐她一杯毒酒可好？”

不知为何，看着司南宇那般央求路菲昀婳，兰兮心里起了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个女子哪里是霸道，根本就是嚣张跋扈好不好？

修璃在一旁也半眯起了眼，从路菲昀婳的身上，他竟感觉到了极为熟悉的气息。

这个女子绝非凡人！

没多久，修璃便做出了判断。

没让兰兮再继续看司南宇哄路菲昀婳的场景，他带着兰兮很快潜入了皇宫的另一边。

来的时候，修璃就注意到，在那边的角落上有一片破败的庭院，想来便是司南宇所言的冷宫吧。

兰兮与陌香的具体纠葛，修璃并不知晓，但他明白兰兮极为痛恨那个女人。

而兰兮之所以留在这里一晚，为的也是陌香，所以修璃不会让兰兮白跑这一趟。

果不其然，没花多少时间，两人就在残破不堪的庭院中找到了陌香的身影。

陌香脸上的伤痕虽然已经经过处理，但短短几日的工夫，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依旧十分骇人。

此际陌香正顶着那张恐怖扭曲的容颜，坐在庭院中一棵古树下，手里端个陶碗，不时揉着眼睛。

她身上依旧穿着那身染了血迹的金黄纱裙，只是纱裙经过这些天，已从鲜艳变得十分黯淡。

兰兮就那样默默盯着陌香，终究没有走出去与她相见。

不用多久，陌香定会死在路菲昀婳的手中！

既然已是将死之人，兰兮又何必再浪费自己的表情？

知道她很不好，一切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