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封印
文/缪新华
“爱在左,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花香弥漫,使得穿花拂叶的人,踏着荆棘,不觉痛苦,有泪可挥,不觉悲凉。”每一次读到冰心的这段话,我的心灵总是怦然一颤,生命对这种隋境总会生出无限敬意和向往。
在今天的生活中,能够穿花拂叶的人,能够把爱雕刻得如此精致,把心境滋润得如此灿烂,把生命锻炼得如此纯粹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
有一则真实的故事:一对情意甚笃的英国年轻夫妇,因妻子面部长了一个肿瘤而来到医院,外科医生为了移去她面部的肿瘤,不得已切去了她脸上连接嘴巴的那一小段神经。她的脸动过手术后,嘴巴部分的肌肉瘫痪了,嘴巴歪得像小丑的鬼脸。
那天,外科医生去查房,看到这样一幕:夫妻二人像雕塑一样,在互诉衷情。年轻的丈夫毫不介意医生在场,他低头去吻妻子那张歪曲的嘴。医生站得那么近,看见他也扭曲了自己的嘴去契合妻子的唇形,表示两人还可以吻得很好。
这让我想起莎士比亚的一句话:“亲吻是爱的封印。”我从心底去仰望这个男人,为这爱的细节,也为他们这份真挚的爱情。
记得多年以前,在我生活的这座城市有这样一位女性:29岁那年,她患上了左耳耵聍腺癌。两年后,曾经海誓山盟的丈夫离她而去,身患糖尿病的母亲也为此双目失明,数次手术削掉了她半边头骨,俊俏的脸扭曲变形。疾病、下岗、家庭破碎,靠病退金抚养一个6岁的女儿……就在她茫然无助、万念俱灰的时候,社会上的热心人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爱心使她重新感受到人间的温暖。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正是这种感恩之情使她加入了“志愿者”的行列,她用自己的行为方式为人间传导真情。
在监狱,她对犯人们说:“我们都是被判了刑的人,我被死亡判了刑,你们被法律判了刑,但只要有爱心,就能有第二次生命。”
在聋哑学校,她用治疗费为孩子们买助听器,用纸片跟孩子们亲密交流。如果把那些写满爱心的小纸片装订起来,足足有几大本。
她看了中央台“你帮一年,我帮一年”爱心接力节目后,毅然从治疗费中挤出1600元钱资助宁夏海原县的两名特困学生。她说:“这些钱我用了,只能多活上一年半载,给特困学生用了,却可能改变孩子的一生。”
她很年轻却身患不治之症。她积极地面对生活,从容地笑对人生,知道自己生命无多,却不怨天尤人。
不久前她去世了。去世前,她还恳求一个朋友在自己死后把对贫困孩子的资助进行到底。同时,她在经过公证的遗嘱上写道:“我热爱美,热爱生命,但我更热爱社会大家庭中每一位热心人。我自愿申i占:在我生命结束时捐献我的角膜、肾脏,让盲人见到光明,让面临死亡威胁的病友重新站立起来;在我生命结束后,捐献我的遗体,作为医学研究之用,让癌症远离人类,让我的生命之花永远延续。”
一位多么坚强的女性!她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把爱的精神不断地传递,把爱的故事向西部延伸!她用爱的印鉴,饱蘸七彩的颜色,盖在生命的最后一页,用爱心把生命的“这一径长途点缀得花香弥漫”,使得我们这些“穿花拂月”的人,总觉得“有泪可挥”,但“不觉悲凉”!从我们与所爱的人相识的那一天起,这张爱情卡上就开始存储我们最原始积累的真诚和爱心。
爱情卡
文/缪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