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点点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寝殿。
又又已经由小棠安排上了床,重华也换了轻便的衣裳,斜躺在窗前的榻上看书,见她进来就瞥她一眼,指一指他身边,示意她过去。
钱姑姑会意地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钟唯唯吸一口气,走到重华面前,行礼:“给陛下请安。”
重华朝她呶呶嘴,示意她坐在他身边。
钟唯唯全身不自在,他便拉住她的袖子使劲一拽。
钟唯唯赶紧道:“陛下千万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您金尊玉贵的,万一不小心伤了手脚,岂不是微臣的罪过?”
“你当朕是纸糊的么?”重华瞪她一眼,好歹是没有逼得太紧。
钟唯唯垂着头在他身边坐下来,想到葛湘君的事,整个人情绪低落得不得了。
虽然早就有所察觉,有所预料,但这一刻真的到来,还是真伤人。
“你怎么了?没吃饱?还是昨夜没睡好?”
重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目光灼灼地追问:“不会是想朕想得彻夜未眠吧?”
钟唯唯想到昨天夜里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脸突如其来地一红,嬉皮笑脸地道:
“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微臣所有的心思都瞒不过您的龙眼。”
重华的心情明显好起来,傲慢地一抬下巴:“朕许你后悔,许你讨好取悦朕。”
钟唯唯气得笑了,想了想,道:“陛下不睡午觉么?”
难得她不犯蠢,不讨人恨,还睡什么午觉!
重华不屑道:“朕身体强健,精力充沛,哪里需要睡什么午觉!”
再不怀好意地贬低一下爱睡午觉的何蓑衣:“不像有些人,不睡午觉,就会弱得像只老母鸡似的,找食都没精神。”
钟唯唯没能领会他的意有所指,讨好地笑:“陛下骂得对,微臣最喜欢睡午觉了,一天不睡,就没精神!”
“……”重华不高兴:“你得罪朕了,想不想赎罪?”
不想。钟唯唯没精打采:“陛下吩咐吧。”
重华不客气地指指一旁的冰镇葡萄:“剥给朕吃。”
钟唯唯洗了手,慢悠悠地剥葡萄。
她准备了一只小水晶盘,打算把葡萄剥好放进去,再放上银签,供给讨厌的重二爷。
但是一颗葡萄才剥好,温软的嘴唇就含住了她的手指,重华利索无比地叼走了葡萄,顺便吮吸了她的手指一下。
钟唯唯如遭电击,阴测测地看着重华,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重华傲慢地看着她:“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吗?朕知道自己长得好,不过你也不能这样急*色*吧?继续剥!快一点!”
钟唯唯的表情是崩溃的,她很想把一盘子葡萄拍到重华脸上去。
忍了几十忍,终于忍住了,端着盘子离他远些,飞快地剥好一盘葡萄,插上银签子,双手奉上:“陛下请用。”
重华瞅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要什么,说吧。”
钟唯唯清清嗓子:“是这样,不是要去秋狩吗?我打算亲手给陛下和又又做点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