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被人给……打了。”土魂断断续续说着,声音里面含着无限的委屈。
“谁,谁敢打你?”秋彩立刻就炸了毛:“带我过去,姐姐给你出气。是欺负咱们没有人么?”
土魂咬了咬唇,眼睛里面放着光:“秋彩姐姐,你对小土真好。”
“那是。”秋彩温柔的摸了摸他散乱的头:“咱们可以一家人呢。”
土魂眼睛越的明亮,重重点了点头:“小土也愿意和姐姐当一家人!”
“小土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唐韵皱了皱眉,好歹也是堂堂一个五魂卫的统领,这么装傻骗小姑娘还装上瘾了么?
“是这么回事。”土魂一眼瞧见唐韵微沉了面色便知道该收了,于是便抬手摸了摸面颊。那一脸的委屈可怜立刻便化作了郑重。
“小姐吩咐属下看顾好那位公子,属下便一直跟在他身边。起初那人倒也老实,一句话不说的闭着眼睛靠在马厩里。等乔管事刚说要验看身份入书院的时候,他突然就冲着那边过去了。不巧的是又撞见了太子殿下那一群人,他又拿不出路引。乔管事便不许他进去,那人也犟得很,一句话不说的只管堵着大门。工夫不大便撕扯开了,属下也不好拦着,便只能来寻小姐。”唐韵眯了眯眼,那少年就是个谜。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那人便忍不住想要叫他留下,总觉得那人日后能排上大用场。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多么喜欢读书的人。怎的就那么一根筋的非要进入云山书院呢?
“走吧,去瞧瞧。”
既然将人给捡了回来,总的负责到底。
南院查验的地方离着北院并不远,不过就割了一道屏风。等唐韵赶过去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台阶上蹲在大门口的蓝衫少年。
说起来,那人也真是个奇葩。任周围的人拳打脚踢他只管我自巍然不动,就仿佛长在了地上一般,死都不肯动弹一下。
云山书院毕竟是个教化育人的地方,也做不出那些残忍绝情的事情来。于是,便这么僵持了起来。
宗政钥则坐在台阶正下方的软椅上,紧紧抿着唇瓣眉头紧锁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那人就是个无赖,如此圣地岂容他搅了圣人的清静。不如……”侍卫抬手朝下用力一切。
宗政钥挑了挑眉,寡薄的唇瓣的淡淡说道:“准。”
眼看着东宫侍卫们眼睛一亮,飞快朝着少年冲了过去。
“慢。”唐韵一声轻喝,慢悠悠朝着宗政钥走去:“是韵儿孤陋寡闻还是怎么的?韵儿只听说过行军打仗需要以血祭旗,怎的久负盛名,以仁义学术扬名天下的云山书院。在这开馆授徒的大好日子里,也要杀人祭旗?”
女子脆糯的声音流水一般说着,听起来用的力道也不十分大,该听到的人却都已经听到了。
“唐韵!”宗政钥眼眸一眯,眼底闪过一丝阴沉。
“见过太子殿下。”唐韵微笑着朝着宗政钥行了个标准的宫礼。
“昨夜收留他的人是你?”宗政钥的声音越阴沉起来。
唐韵挑了挑眉,这人如此的开门见山,是讨厌那个少年还是讨厌她?
“没错,是我。”既然他如此直接,她也索性不跟他绕弯子了。
宗政钥抿了抿唇,眉心的朱砂痣渐渐变得鲜艳欲滴:“本宫认为,这人不可留。”
“乔管事。”唐韵却并没有理会他,缓缓扭头看向台阶上一脸无奈的中年男子:“云山书院可有一条校规规定只接收贵族子弟?”
“虽然并没有校规明文规定说只接受贵族子弟,但是……”
“也就是说入馆学习不论出身。”唐韵并没有等他说完自顾自继续说道:“圣人说英雄莫论出处,贤士不讲出身。云山书院果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大家之风。”
“……蕙义郡主过奖了,呵呵。”乔管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偏对她那话又不能反驳。只能拿眼睛偷偷瞄着宗政钥。
“没有路引身份不明的人不可收。”宗政钥眼睛在唐韵面庞上扫过,吐出的字眼中阴沉的不带半丝情感。
“我有。”台阶上骤然响起的声音叫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唐韵扭头看去,蓝衫少年正慢悠悠站了起来,深邃的双眸中淡漠如常:“给,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