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也不用跟个丫鬟计较什么,秋彩是韵儿买回来的。也是韵儿自个花钱养着的,只听韵儿的命令行事本也无可厚非。此处又没有外人,父王便也不用事事端着自己王爷的架子。不会有人跟您计较那些个面子上的东西。”
这话说完眼看着萧广安刚刚缓和下来的面色比方才还要阴沉的多。
那话什么意思?
可不就是在告诉他,她能活到现在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与萧王府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所以,你也不用跟我摆什么王爷的臭架子,我这里可没人吃你那一套。
“你……你这个……。”萧广安哪里想到她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只觉得气的一颗心都几乎要吐出来了。
“父王怎的又生气了呢?”唐韵慢悠悠瞟了他一眼,淡淡说道:“韵儿好不容易从书院里头回来一趟,可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呢。时间多么宝贵啊。”
所以,你确定要将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有的没的废话上头么?
萧广安哼了一声:“你能有什么事?”
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唐韵便也懒得再跟他做出那些面子上的事情。自己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了下去。
“自然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她抬眼看着萧广安:“我那世子哥哥此次出征,父王还希望他回来么?”
萧广安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韵瞧了瞧自己晶莹的指尖,气定神闲的说道:“韵儿忙的很呢,父王总这么跟韵儿说话一定会后悔的。”
萧广安便抿了唇,这一次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拿一双眼睛打量着唐韵,眸光中闪烁不定。
唐韵也并不焦急,脸上带着端方温雅的笑容任他上上下下将自己打量了个便。
萧广安越瞧越觉的心惊。对面的女子与数月之前瞧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却又似完全的不同。
一样的端方温雅,一样的宠辱不惊,看上去一副的好脾气。可是……她的气息为什么就那么冷?似乎……这天地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走近了她的心。
那种气息叫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两个字“危险!”
这样的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叫他丢在后院里不闻不问,任人随意欺凌的弱女。
于是,他的语气便软了下来:“你知道了什么?”
“父王可知道南越这一次真正的主帅是谁?”
萧广安这一次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想了许久方才轻声问道:“莫非不是关泽秋?”
唐韵微微一笑:“是南越的五皇子容时。”
“容时?!”这一次,萧广安彻底的沉默了。
唐韵看了他半晌,见他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越的凝重起来。便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说起来她这个父亲毕竟也是祖父曾经亲自教养过的,不过是因为他将心思都放在了仕途的钻营上头,才渐渐遭了祖父的厌弃。以至于在兵法一道上没有什么建树。
但他实际上一点都不笨。
所以,容时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之上他一定能够想的明白。
“这消息你如何知晓?”萧广安看着她,眼中分明带着几分疑惑。
那样的消息他并没有听说过,连萧景堂这个先锋也是半点都不知晓。若是真的,那个消息便堪称绝密,她一个深闺女子又从何得知?
“自然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唐韵并没有打算瞒着他。乐正容休将魂部的令箭给了她叫她找机会拿给萧广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哪里还能瞒得住?
“你……。”萧广安便瞪大了眼:“居然真的跟那个妖人勾结在了一起?你还要脸么?”
“父王请慎言!”唐韵面色立刻垮了下来。
她一向脾气不大好,哪里能容许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她的尊严?若是萧广安一定要这么跟她说话,她并不介意直接离开。
她相信,乐正容休一定能找到比萧景堂更合适带领魂部的人。
萧广安面色微微一变,唐韵便看到他目光很是纠结。到了最后终于长长叹了口气。
“你我终归是一家人,有些不妥当的地方便不要放在心上了吧。”
“恩。”唐韵点了点头:“父王说的极是,既然您都道歉了。韵儿哪里还能与您真的计较呢?”
萧广安的嘴角便抽了抽,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女儿这么的睚眦必报。竟是连口舌上也半点不肯吃亏。
想想方才下人来回报的下午那件事情,他便也能够理解了。
“韵儿以为,景堂要如何做方才能够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