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敬叔若父,心中虽是痛苦,却暗下决定,以后一定要以婶婶之礼对待那邹家美女,绝不能起一点坏心。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若是叔叔遇到不幸,他也要象对母亲一样对她,让她在家中守寡。如有谁敢染指,一定要斩了他的狗头,杀尽他满门!
张济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孩子,你刚回来,我得好好陪你喝一顿。来,喝酒去!”
他拉着侄儿去喝酒,二人心中一喜一忧,都在拼命地大喝,将酒如水一般往喉咙里灌。
没等他们俩醉倒,就见一个小兵带着媒婆过来,道那邹家不识抬举,竟然不答应张将军的婚事。
张济大怒,站起来一脚踢翻媒婆,怒道:“你这没用的东西,叫你说媒,怎么说成这样子!”
他醉醺醺地向外走,道:“还是得我亲自去说,小的们,把刀枪都拿起来,跟我去提亲!”
张绣也醉醺醺地骑上战马,去叫了几百士兵,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邹家走去。
邹家就在城外不远处,住在一个大大的山庄里,也算是弘农城附近的世家大族,虽然赶不上另外几个世家繁盛,在这一带也是很有名望的了。
出城走了两里,张济伸手一指,喝道:“那就是邹家庄了!小的们,都打起精神来,咱们去提亲,可不能让人看扁了!”
士兵们哄然应诺,跟着他走向那山庄。
走进庄子,张济带人来到最气派的一家大宅门前。
宅前自有管家、仆人守门,见他来了,忙上前行礼,恭声道:“张将军,小人有礼!”
张济也不下马,怒道:“什么有礼无礼,快把你们家里的小姐叫出来,跟我回家去!”
那管家年纪四十余岁,面黄肌瘦,闻声大惊,忙向仆人使了个眼色,见他飞跑进去报信,便向张济陪笑道:“将军,请不要着急,此事太大,小人无法做主,还请到里面奉茶。”
张济挥动马鞭,狠狠一鞭将他抽翻,醉醺醺地喝道:“还奉什么茶,把你家小姐叫出来!”
门内一阵乱轰轰的响动,便见跑出一群人来,个个都暗藏武器,小心戒备。
为首一人,年约四十余岁,相貌堂堂,却是邹家的家主邹诚,走到张济马前,躬身施礼道:“张将军,别来无恙否?”
张济醉中怒喝道:“什么无恙有恙,你也不是不认识我,怎么叫你把女儿嫁给我,你还要推三推四的?”
邹诚忍耐道:“将军休要急躁,容小人一言。小人福薄,没有生了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本想借她招一个上门女婿,以承继家业。将军功高盖世,天下知名,小人却不敢让将军承继……”
张济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他的目光,都被庄院中绣楼上那女子吸引住了。
越过庄院的围墙,可以看到,一座绣楼矗立在不远的地方。楼上出来一名绝色女子,站在绣楼阳台上。
那女子长着一张瓜子脸,相貌美丽,绝世无双,一双大眼睛漆黑发亮,眼神灵动,熠熠闪光,一看便知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女子,正手扶栏杆,在用深思的目光,凝神打量着门外一行军兵。
这女子的身子窈窕修长,引人遐思。她站在高处,春风袭来,拂动她的罗裙,衣袂飘飘,仿若天仙降世一般。
看到这绝色美女,纵然张济见多识广,张绣久历花丛,仍是看得目炫神摇,张大嘴,口水长流。
那些小兵看到这不世出的美女,都惊为天人,再也摆不出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都目瞪口呆,满脸惊羡的模样,手中握不住刀枪,软软地垂了下来。有些士兵甚至失手让刀枪坠地,叮当声四处响起。
张济呆呆地看了好久,才被兵刃落地声惊醒,大笑道:“好啊,那就是你女儿吧?岳父大人,小婿有礼,有礼!”
他拱手向马下的邹诚行礼,眼睛却被那绣楼上的少女吸引,再也移不动了。
邹诚暗自苦笑,知道他把自己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什么也没听见,只得大声道:“张将军,小人要招婿守家业的,不敢承顺大人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