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风站在山顶上望着一个圆形的镜子，镜子内所现画面正是树林内的哪一场战斗，从镜子中可以见到华明虎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

“华明虎为兽宗近几年风头最强劲的一名弟子，修为进境极快，而且很懂得如何战斗。”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李释风身边解说着。

修为高与懂得战斗是两回事，在黑衣男子心中刚才以碎片偷袭伤了两名先天境的沈风也很懂得战斗，起码他够狠，不论对敌人还是对自己。

“为什么选择哪个沈族子弟？”黑衣男子望着身旁的李释风，问。

李释风微微一笑，没有马上作答，而是望着镜内哪一前一后离开树林向着百万群山深处走去的两道身影，哪神情就像在看年会游行一样津津有味。

“沈族与天家本就积怨极深，而这个沈风在试炼中表现得太过出色，行事又不留余地，更是成为天家子弟心中的大仇家。天勇想杀沈风，紫萝山内人尽皆知。最重要的是这小子与江家、田家哪两个小子交情极深，如果这家伙死了……”李释风看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说。

“沈族在南山的分支定然不会罢休，以他们的作风，定会杀上天家。江诚不得而知，但田进绝对会这样做。平衡一但打破，珠玑新城就一定会乱，其他势力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而紫萝剑派向来都不怎么理会世间之事。”

黑衣男子有点不同意李释风的说法。“紫萝剑派不理世间之事哪是因为世间没有大乱，而且这些人怎么说也是紫萝弟子……”

黑衣男子话未说完，李释风冷笑一声打断了男子的说话，然后有点不屑的说：“为什么我入宗派时间如此的短就能得到长老的赏识，任命我为这次行动的决择者？就因为你们行事不够狠不够绝。宗主跨出哪一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到时南域之地有谁会是宗主一合之敌？只要南域乱起来，就算紫萝剑派想出面压制，又如何管得了这么多个郡？紫萝剑派虽强，但每一个郡都有一个宗派或者势力，这些宗派势力不见得会听紫萝剑派的。南域越乱，我们行事越方便。”

黑衣男子听到李释风之言，沉默不语，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扭头望向前面哪一块镜子。

“天家哪边安排好了吗？”李释风又再问。

“都安排好了，只要沈风一死，天勇与其身边的哪名凝魂境定会死在沈族的‘天衣无缝’之下。到时哪怕沈族没有勇气与天家开战，天家也会挑起战火。”

李释风听到黑衣男子的话，满意的点点头，再次望向身前的镜子。

幽幽紫萝，云雾缭绕。

一道青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紫萝剑派的主峰……紫萝峰的上空，神色淡然的望向下方，这一眼似是望穿了岁月，回到了过去，无数的画面一一浮现眼前。

青色身影轻轻叹息一声，吹散了脸前的白茫雾气。

叹息声中，一道灰色身形凭空出现，站在青色身影的旁边。

这道灰色身影的出现，青色之影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再次轻叹一声，踏云而行，向前走了几步，凌空而立，望着云端下的紫萝山脉。

“你……决定了？”灰色身影开口问。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很久不曾开口说话，有点生疏了。

“嗯！所以才来见你。”青色身影语气平淡。“我会随意找个地方拼一拼运气，如若虚空未破，破碎的是自身……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虽然见惯生死，历经离别，灰色身影此刻还是感到一些失落。“破碎虚空？碎的未必是虚空，碎的可能是梦。这就是我们追了数千载的梦？！”他没有提及破碎自身，似乎这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又或者早已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没有意外，甚至坦然接受。

“如若真能破碎虚空而去，又将去向何方？天外真的有天？”青色身影抬头望天。

可惜，

天，

依然没有作答。

青色身影也没有提及破碎自身，仿佛并不害怕。或许，破碎自身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两人站在云端之上，看着脚下云卷云舒，云聚雨降，最后云散雨停，万道金光随之出现。

“如果你经过百万群山时见到我紫萝弟子，希望你能照顾一二，顺便指点一二。”灰色身影沉默许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