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色海龟在黑色的海浪中稳如小山，龟背上一老一年青，并肩而坐。

“你将碎空想得太简单了，你的剑气可以破开空间却不一定能破天，就算真破天了，你也承受不住碎空时从天外传来的压迫力，还有那若真若假若虚若实的幻境诱惑。”

“这样吧，我助你一臂之力！碎空时你以仙衣护住自身，我为你分担压力，幻境则要你自己应付了。”目盲老者抬头看着天上星海，轻声说道。

沈风急忙说道不可，老者淡然一笑，说沈风不来找他，他也是压制不住了，早晚得碎空，他这样做只是送沈风一个顺水人情罢了。

“碎空后，你若要回神州，老白会拉你一把。”目盲老者满是白色的一双眼珠，闪烁着异样光芒，“天上那片星海可真美！我自小就幻想那片星海是怎样的美丽动人，现在有机会亲临其中，我岂能放过？”

沈风没有说话，但却轻轻点头，眼中同样有异样光彩闪过。目盲老者或许就是许多修行者的典型吧？自己那个有实无名的师父，竹先生何曾不是知道碎空为劫，却依旧义无反顾的要碎空？

“老白，我们现在就去拿你的珍藏？”老者垂首，“看着”海中黑龟。

这黑色大海龟叫老白？

沈风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后下意识地看着坐下的黑色龟甲。

“小子，看什么呢？想什么呢？皮痒了是不？”黑色的海龟从海中传出一句，话声直接响于沈风脑海，嗡嗡作响。

沈风连忙收敛心神，一本正经的站了起来，目盲老者却一拉将沈风拉了下来，重新坐在龟甲上。黑色海龟不满的哼了一声，突然潜入水中，目盲老者散出气息驱散压来的黑色海水，龟甲上，滴水不进。

沈风微微一惊，现在海水的压迫力不算大，但随着黑色海龟潜进海中数百米后，沈风知道以自己的修为不可能像老者这样持续散出气息驱散海水的，毕竟老者的气息不只笼罩自己，还将沈风与巨大足有十数米的黑色海龟也笼罩起来，这个球状的气圈或许看起来不如沈风驭气画龙来得精致，但沈风终究只是守护自身，不如老者驭气达十数米还能分海水成路来得大气。

下潜了近千米，沈风看到远处黑色的海水中有一道光幕，光幕很大，即使沈风现在离光幕有数百步远，似然觉得那光幕足以容下群英殿，甚至有余。

“这是一个海中大妖碎空后留下的宫殿，光幕是我所布阵法，听说你有一式剑气能破天下符阵。”老者淡淡地说。

沈风知道老者要看自己的实力，他也不废话了，直接出剑，破天第六式，开字诀，破开光幕，沈风无声无息地飘进光幕后的宫殿。

这里说是宫殿，但其实一点也不像宫殿，残破得像沈风参加紫萝大试时所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到处都是残瓦破片与倒塌下来的石柱，没有任何一个完整的建筑，半间都没有。

“这边。”老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沈风身边，轻声说了一句，向着远处一堆碎石走去。

沈风沉默地跟在后面。

目盲老者走得很快，避过地上所有的绊脚碎石，带着沈风走到一个黄色的碎石堆前，老者面向石堆，伸出左手，虚空一握，一件黑色的物事从黄色碎石堆中飞出，落入老者手中。

“你收好，碎空后老白能否将你拉回神州就靠这块龟甲了。”老者将手中那块黑色的物品递给沈风，沈风接过细看，确实如老者所说，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甲片。

“这是玄武甲，神州最后一个圣兽所留下的甲片，它不但能守护你，还能让老白感知到你的存在，只要你能从天外碎空。”老者边走边说，带着沈风离开光幕，回到黑色海龟背上。

名为老白的黑色海龟载着两人，回到海面。

海面依旧翻滚着黑色的巨浪，深邃星空依旧点点星光，老者平静看了东海方向一眼，慢慢的说：“我们碎空吧！”

老者话气平静得就像对家中后辈说回家一样，沈风收好玄武龟甲，拿出梧桐木剑，放出仙衣。虽然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一剑破天，碎空而去的画面，但那终究是幻想，不是真实的，现在真的可以碎空了，他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老者身形升高，飘向星空，沈风紧跟其后，仙衣飘浮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