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海!你怎么能跟别人乱说!”安澜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第一反应就是质问他。
安澜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基本上遇到在生气的事情都会一笑了之,而这次温瑜海的话让她气到了极点,从她胸口起伏的程度就可以看的出来。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温瑜海很是坦然地睨了她一眼,“这里不会有人认识我们。”
“怕什么?”安澜气结,“我们是舅甥,你怎么可以当着别人的面造谣!”
“造谣?”温瑜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从来没有不造谣,你一定会是我的人!”
听着他笃定的话语,安澜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她忍不住地呛声,“温瑜海,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人!”
“是吗?”温瑜海嘴角微微倾斜,“那我们拭目以待。”
他是疯了吗?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再说一遍,我们是舅甥,是不可能的!”安澜再一次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安澜还要说什么,温瑜海却一把拉过她的肩膀,将自己的头靠过去,枕在她的肩膀上。
自从知道小舅对自己的情意后,安澜就心惊胆战地怕被别人看到。
她慌忙着要抽回自己的肩膀,想朝他大声怒吼,可是又怕周围的人会听到,只好刻意压低了声音,“你快起来!”
温瑜海非但没起来,反而抓住她的小手与之十指交握,在她的肩头上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开始假寐,“让我睡一会儿,昨晚通宵。”
“你……”安澜想叫他起来,可是看到他眼睛下面一圈厚重的黑影时,不由得心疼起来。
她知道小舅工作起来一向没有度,熬夜是最伤身体的,可是他一工作起来就会忘了时间,熬夜工作更是家常便饭。
安澜看着温瑜海的睡颜,也便任由着他靠着。
小舅应该是睡熟了,他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的身上,脑袋也时不时地点着,安澜怕影响他的睡眠,便召来空乘小姐拿了一条毛毯扑在自己的膝盖上,而后又轻手轻脚地将温瑜海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温瑜海一夜未睡,其实安澜哪曾合过眼。
昨晚上就一直呆呆地坐着,想着文件的事情,担心的睡不着,想去找小舅质问,可是现在小舅就在自己的眼前,看他睡的这么沉,安澜有些不忍心打扰。
不知不觉中,安澜盯着这张从小打到看也看不腻的脸,慢慢地有了困意,头一歪竟是睡了过去。
就在安澜睡着的同时,温瑜海睁开眼睛。
从旧金山到中国的飞行将近十几个小时,当安澜醒过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是靠在小舅的肩头上。
温瑜海的肩膀很是宽大,枕起来也很舒适,可是再舒适也不是她能枕的,所以很快地坐直了身体,开始整理思绪。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什么时候靠在小舅的怀里的,这一切安澜都没有印象。她唯一记得的是睡着之前,小舅还是枕在她的大腿上,一醒来就完全反了过来。
眼角的余光瞥向身边的男人,眼下的阴影不再那么严重,精神也明显好了许多安澜稍稍放心。
“刚睡醒,肚子饿了吧,还有好久才能落地,先吃点垫垫肚子。”细心的温瑜海早已将食物准备好了,就待着安拉醒来吃。
安澜的确饿了,早上只是匆匆地吃了几口就敷衍了事,接过温瑜海手中的食物就开始狼吞虎咽。
安澜吃的太过猛,本该咽下去的米饭不知怎么地就卡在喉咙里,倏地就咳嗽起来,她连忙放下筷子用手锤了锤了胸口,企图将那口饭咽下去。
可是就是要跟她作对似的,咳得越来越厉害,忽地嘴边就多了一杯水,安澜用余光看着温瑜海,耳边就听到他着急的声音,“来喝点水顺顺。”说着他的手就抚上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她。
等到安澜咽下那口饭时,咳嗽也停下来,温瑜海瞧着她小眼通红的样子,眼里充满着心疼,“吃慢点,没有人跟你呛。”
吃完后,召来服务员将空盘子端走。
“不再睡一会儿?”温瑜海细声询问。
安澜摇摇头,目光注意到舷窗外面居然是黑色的,一轮皎洁的月亮近在迟尺,这让从来没坐过飞机的安澜充满了好奇。
她从来没有在飞机上看过天空,如今一见,原来与地上见到的差别竟是如此之大。
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安澜扭头看旁边的温瑜海,“我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坐的飞机?”
她记得订婚那天晚上,透过落地窗看到的月亮也是如此的皎洁,那么亮眼。
温瑜海看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他的嘴角弯了弯,“不是。你是坐轮船来的。”
轮船?安澜一阵惊讶,从中国到美国,这么说她是坐着轮船漂洋过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