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要他先看病,而温瑜海则是让她先看,两个争执不下,后来还是温瑜海的电话响了。
他的脸色当下就变得阴沉了,像是谁惹到他了一般,握住手机就往外走。
安澜则是困惑的看着他,是公司来的电话吗?
“宁小姐,先量下体温吧。”女医生将体温计递给她,“只要放到耳朵边测量一下就好了。”
“你认识我?”安澜照着她说的做。
“当然,前天晚上你发烧的时候,是我去给你打点滴的,记不得了吗?”女医生笑笑,好意的提醒。
是吗?她当时晕的迷迷糊糊的,哪里还有印象。
“温先生很照顾你,我去的时候,他一直在帮你换毛巾做物理降温。”
她越来越摸不清他的意思了,他不是很恨自己吗,为何还要对自己这么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眼睛往四处瞟着,然后将体温计拿给她。
“三十七度,还算正常,要注意保暖,不能受凉。”女医生笑笑,“我叫裴子怡,是一名外科医生。”
“裴医生,您好,我叫宁安澜。”外科医生?为什么他们两个感冒居然是跑来看骨科医生,这要是传出去,不丢死人了!
裴子怡像是看懂了她心中所想,“放心,我以前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小儿科感冒医生。”
换而言之,就是感冒她可以治疗,不用担心误诊。
“感冒还没完全好之前,多喝点热水。”裴子怡将感冒药和水杯递给她。
“谢谢。”
“不客气。”
安澜吃完药,喝完水,见温瑜海还不回来,便想出去找他,“裴医生,我先出去一下。”
“好的。”裴子怡从一堆片子中抬起头来回答。
沿着走廊走。这一层人很多,人来人往的,唯独没有看见温瑜海,接个电话。他到哪儿去接了。
到处寻不到人影,安澜气馁的趴在走廊的窗口上,看着花园里闲聊的病人,忽地眼前一亮,站在那树底下的男人除了是温瑜海,还能是谁!
不过,他身边的女人……
心募地沉重下来,他身边的女人不正是薛佳怡么!
那个电话是他的未婚妻打过来的,所以才会避开她?到这外面来见她?
她站在楼上,而他们站在楼下。距离隔得太远,在加上空旷的地段,除了耳边的嘈杂声,她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谈些什么。
温瑜海背对着她,所以她不知道温瑜海面对薛佳怡的时候。是不是也阴沉着脸,又或者说是温柔的笑着的。
薛佳怡的神情有些担心,忽地一把抓住温瑜海的衣袖,而后者也没有甩开她,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说了很久,安澜恨不得自己是顺风耳。这样就可以把他们的话全部都收入耳里。
过了一会儿,温瑜海将自己的手从薛佳怡的手中抽了出来,温瑜海回头就走了,而薛佳怡就站在门口。
那一脸的悲伤让人看了就不禁心痛,看着那一双眼睛,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没印象了。
他们是吵架了吗?
薛佳怡一直站在树底下,目光仍旧落在温瑜海离开的方向,过了许久,她才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温瑜海甩手走人的画面。心中的沉闷微微褪去几分,但是仍旧让她呼吸不过来。
安澜拿出手机给厉和郁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快速的接起,那头的厉和郁连珠炮弹的问了好几个问题,“你终于打电话了,你这两天究竟在哪里……”
“厉和郁,我在市中心第一医院门口等你,你记得快点来!”安澜说完之后,就抓紧了外套往电梯的方向走,走到电梯边,她眼眸转了转,决定从楼梯下去。
她得在温瑜海找到他之前,先离开这里!
这边的厉和郁和温瑜江两个人连忙驱车到安澜所说的地方去。
自从那天晚上安澜不见之后,温瑜江翻遍了整个酒店都没有找到安澜的人,在加上温瑜海也没来,打两个人的电话,皆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中,温瑜江就推测出安澜的失踪一定是跟温瑜海有关。
厉和郁是想报警来着的,可是温瑜江死活不让,说安澜一定不会出事的,只是暂时联络不到她人罢了!
厉和郁听了他这话,觉得他说的很矛盾,联络不到人,这分明就是失踪了的意思,还说不会出事,可是他这作为大舅的人居然没有一丝担忧,还让他也不要担心。
温瑜江说了让他不要担心,并再三确保安澜不会出事,可是厉和郁还是担心她,每天打好几个电话给她,但无疑的,都没有人接,甚至有一次被接通了,他刚激动的说了两个字,电话就被猛地挂断。
等他们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厉和郁就一眼瞧见站在门口的安澜,大步下了车。
“你这两天究竟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们差不多把整个酒店都要翻过来找一遍了!”厉和郁上来抓住安澜的手。
“先离开这里吧。”显然,安澜不想多谈。
刚上车,看到驾驶座上的温瑜江时,她稍微冷了下,温瑜江看见后视镜里的她,“这两天,跟他没出什么乱子吧?”
可能是碍于厉和郁在场,他问的很是隐晦,安澜摇头。
原来在温瑜江的眼里,她跟温瑜海在一起叫做出乱子。心中一阵苦涩,即便他们是有什么事情,也不能说出来,更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事情。
厉和郁一上车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叫嚣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两天到底去哪里了呢!”
“我想睡一会儿,好困!”安澜却直接无视了他的话,闭上眼睛,假寐。
回到之前下榻的酒店,安澜头疼的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厉和郁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询问她这两天究竟在哪里,大有不问出答案,不松口的意思。
他说的不烦。她听的都嫌烦了!
刷卡进门,厉和郁也要跟着进来,安澜立马转身挡在门口,“我要睡觉了!”
“你回答我。我就一直缠着你。”
“……”
真是服了这个男人,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发现他是个这么执着的人!
“厉和郁,厉大哥,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你这个问题已经问过我不下百遍了,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放过我?”安澜皱着眉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稍微苍白一点。
可惜厉和郁就跟没看见似的,双手叉着腰。“安澜,老实交代完了,我就放过你!”
完全是鸡同鸭讲!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压根就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罢休!
“真想知道?”安澜忽地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靠过来,而厉和郁也上当了。
安澜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厉和郁,我发现你真的是喜欢我,不然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要这么关注!”
话音刚落,厉和郁就坚决,毫不犹豫的否决了,“少自作多情了,谁会喜欢你呀!那不是自找倒霉吗!”
“……”
安澜发现。厉和郁有的时候讲起话来比温瑜海还要不留情面,也更加的毒舌,所以安澜恨不得立马掐死他!
这个死王八蛋,居然敢说喜欢她的人都是自找倒霉的!
素白的十指别在身后慢慢的攥成粉拳,忍了又忍,告诉自己千万别动怒。他不值得,这才松开了拳头。
扯开一抹阴森的笑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问道,“既然不喜欢我,干嘛还要这么关心我的事情啊!”
“当然是……”当然是什么。连厉和郁本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会说安澜初来加拿大的模样像极了那个时候的她,无奈又害怕的他,从而不知不觉得让他想更多的关注她。
安澜的嘴角江阴,“我说,你犹豫的话,是不是真的代表你真的?嗯?”
“再见!好好睡!”厉和郁忽然间没了表情,动作很是迅速走到旁边的人,迅速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安澜松了一口气,也随之关上了门。
……
离温瑜海订婚的时间越来越近,安澜除了吃饭,整天就呆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厉和郁瞧她越来越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厉和郁时不时地瞥向安澜,她正低头看着书,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他故意的将声音调大了,可是安澜还是浑然不觉,完全沉浸于她的书中。
这就是她的其中的不对劲,摆在以前,她绝对会气冲冲的跑过来跑电视机给关了,然后恶狠狠的警告他要是敢再发出声音来,就将他赶出去。
但是她现在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甚至到后来他叫她好几遍名字,她才恍惚的抬起头问他,说,“你刚才有叫我的名字吗?”
每到这个时候,厉和郁差点没气得吐口血给她看!
“你到底怎么了!”终于,他忍不住的一把抢过她手中的书。
这破书,就见她一直在看,却始终停留在这一页,到底是在看书,还是在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