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高氏也跟着来了的,她和何氏一直在屋里,看着大夫治疗柳涛,这会儿才出来了。天已经黑了,一家人商量了一下,柳高氏和柳长庚还有何氏回家去住着,柳长齐和柳树今晚上在这边守着。
留下柳树,是怕万一夜里有什么事,柳长齐一个人脱不开身,柳树总能回去报个信啥的。
本来叫柳长石也住在城里算了,但是柳长石不放心何如玉一个人在家,执意要回去,柳长庚只好给他的车上挂了盏气死风灯,叫他走的慢点,一定小心。
柳絮儿叫石城也回去,他们家早来了一个小厮,满大街找石城,终于找到了这边来。
柳长石走了,石城也走了。大家接着柳高氏回去,这才胡乱的做了晚饭吃了,柳高氏跟柳长庚和何氏道:“原本老大家才有了件好事,线儿的婚事有了点眉目,谁知道就出了这样的事!”
何氏忙问道:“啥眉目?是有人求亲了?”
柳高氏点点头,又叹了口气:“也不是很顺心,西陂村那边的一个货郎,成天挑着货担子在咱们村走动的那个,知道线儿了,求了个媒人来说媒。”
何氏这两年基本上已经不再货郎那里买东西了,因此根本不清楚,问道:“是啥样的人?”
柳高氏道:“二十五六了,家里人都没了,就他一个,老家是西陂村的,不过一直没在老家住,在凤县县城附近租了个房子,为着是进货卖货的方便,大约是没家人吧,自己的事也耽误了。”
柳长庚听了皱眉道:“这样的人可得打听清楚了,尤其是货郎啥的,走乡串户的……容易有些不好的。”
柳高氏和何氏都知道他的意思,柳高氏就对他道:“所以说我本还想叫你打听打听的,你们在城里,他就住在城外,也常常进城,打听起来方便。”
柳长庚正要一口应下,何氏忙道:“打听自然是必须打听,不过这人不知根知底,打听只能知道点平常里的为人,真正这人啥样,还是要多看看。”
柳高氏叹气,知道何氏担心的是啥,道:“其实我不满意也是在这个地方,一个货郎,四里八乡的走着,谁知道都有些啥事……可咱们线儿真不能在挑了,在挑可真就成了老姑娘了,上了二十岁,谁还要啊?再找,那就只能找鳏夫了!”
何氏和柳长庚齐齐叹了口气。
这一晚上大家都是囫囵的睡下,柳长庚和何氏把上房让出来,他们住在厢房去,让柳高氏住在上房。
第二天大人们自然是早早的过去了,柳林和柳森去铺子,柳絮儿只能在家做饭,守着等消息。
没一会儿,门外面就有敲门的,柳絮儿刚走到院中,石城已经喊起来了:“絮儿,是我。”
柳絮儿开开远门,石城一个人进来了:“我去铺子找你,柳林说你在家里,我就又来了。”说完了,问道:“咋样,有消息没有?”
柳絮儿摇头:“没有……但愿没事吧。”
石城也摇头道:“你大伯家可真够倒霉的。”
“这两年其实好点了,刚休了马氏的时候才惨,这两年大伯领着柳涛还是挺勤恳的……真怪了,弟弟被蛇咬了,柳线儿和柳云儿咋不来看看?都在家守着?”柳絮儿不满的道。
石城撇嘴摇头。跟着她进了厨房,看到拿出来了一大堆的吃的,一盆的夏菘菜,一大颗白菜,一面盆荞麦粉,还有一条五花肉,不由得咋舌道:“这些都你做?”
柳絮儿摇头:“不是啊。”
石城一呆:“那你摆这么多……”
柳絮儿看着他:“还有你呀,择菜洗菜,面吧,我倒水你揉,不要把水倒多了成了稀面条了。”
石城嗤的一声,无奈摇头,只好去洗手准备帮她。还真的是他择了菜,又去井里打水上来洗干净,然后又揉面,根据柳絮儿的指示,揉成了一坨放在面板上,然后用盆扣起来醒着。
“你爹要是知道你不好好在铺子学做生意,反而跑这里学做饭,回去肯定揍你一顿!”
石城嗤的笑:“我爹才舍不得揍我,我多懂事多聪明!就像你一样,你爹舍得揍你吗?”他又想起来什么,忙道:“对了,我已经和我爹说好了,过几天就去汉中府调研一下现在的酒楼市场……当然,是确定了你家柳涛没事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