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下了一夜,微风细雨,显得几分哀伤,几分忧愁。
太后不嫌心烦的召见了肖静,事关老夫人鲁氏,肖静虽然心烦,可奈何人家是太后,说明了是老板他娘,是个大股东,自己是打工的,能见大股东应该赶到十分荣幸才是。
于是,肖静穿戴整齐,一身紫色宫装,高贵大气,美丽优雅。
额头上的上还没有好全,留下了一个口子引,一时半会还好不了,女为悦己者容,肖静自然也不想为了扳倒一个老太婆而毁了容,如此多不划算,墨千尘那般风华绝代,貌似妖孽,自己若是好好的,倒是能勉强和他站在一块,若是额头留了疤,那就是丑小鸭配白天鹅了,届时不知道多少人指指点点呢!多不好……
“我说小姐,你就不要再摸了,你越摸它就好的越慢……”双儿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小姐一脸小委屈的样子,像是看那额头有多不顺眼似的。
“也对,手有细菌,我忘了……”肖静点点头,提着长裙,由双儿撑着雨伞送出了曼陀园。
因为肖静生病,据说太后她老人家亦是相当关心,专为她叫来了步撵,一路抬着进宫,懒得走路,肖静自然乐意,一路上摇摇晃晃,昏昏欲睡,最后停在了她老人家的祥福宫外。
肖静也不困了,扶着宫女的手进了祥福宫,老太后精神好,依旧转着她手中的佛珠,据说天天念经为国家祈福,为皇上祈福。
好在她老太家一场寿宴便花费百万两白银,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理都懒得理她。
如此能作,怪不得能和鲁氏打堆,不过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不知道将来二位如何死法。
高月公主还没有回国,据说要在西夏多待些日子,倒是那风风火火而来,低低调调的而归的高里国香却在五日前告辞回国了。
“臣参见太后……”肖静规规矩矩行了一个标准礼仪“见过高月公主……”
“起来吧……”太后似乎有些懒,面色有些不悦“赐坐……”
“谢太后……”肖静安在椅子上,标准的坐姿也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倒让人无从下手了。
“听说病了?如今可是已经大好了?”太后微微眯眼,像在昏昏欲睡,实则比谁都要清醒。
肖静微微点头,浅笑盈盈,如绝世乖乖女一般“谢太后挂心,好多了……”心里却在思索着太后每说一句话时的用意,反复斟酌,然后找出最好的回答方式和话语。
“静儿啊!你一向聪颖,自然不必哀家这老太婆来教你,你祖母再怎么冲动,那也是长辈,你怎么能如此待她?竟起心除去之心,传出去对名声闺誉仕途都是不好的,莫要做了傻事才后悔啊!”这话就是在指责她肖静心狠手辣了?哼……表面慈眉善目,内心爱谁都凶狠,如此慈祥的面容之下怕是早已藏好刀枪毒药,预备让肖静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吧!好一个慈悲为怀心如菩萨的老太后啊!
这里有那么多宫女太监,甚至高月和廖湘扬都在,岂不是存了心要将下毒害祖母的罪名安在她肖静头上?
“太后常常在宫中念经拜佛为我西夏子民祈福,为皇上祈福,您可知外面的大街小巷是如何说您的?”肖静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黎明百姓身上,身在高位之人,总是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和各种羡慕嫉妒,她太后也一样,同是女人,女人原本就是虚荣心最强的动物,再说她的太后之位来之不易,自然想要能怎么炫耀就怎么炫耀。
“哦……那哀家倒是不知,整日足不出户,街道上的黎明百姓如何,哀家都快忘记了,你在宫外,倒是要和哀家说上一说啊~”她的注意力果然被肖静拉到了黎明百姓身上,廖湘扬心中暗骂,这肖静真是可恶,三言两语就得了太后的欢心,要知道她为了讨好太后每日起得早早的去御花园收集露水泡茶,晚上为她捏脚捏到半夜,也不见得她对自己有一句好话,一个好脸色,如今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肖静就几句话让太后面露好奇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可恨。
“大家都说太后整日为了他们念经拜佛,极少出门,让他们不得机会面见天颜,真是遗憾终生,如今西夏太平,定是太后祈福之后得到的效果,大家都想要在城南祠堂给你束一个太后金身呢~可见您有多么得民心啊!”肖静喜笑吟吟,像是再说自己的偶像一般表情,让太后兴高采烈,心情大好。
束金身,那是得民心的最高荣誉,听说束了金身得到百姓的香火,归天之后便能荣登西方极乐世界,肖静自然不信,这种谎话撒多少她都不怕。
“为民祈福,为皇上祈福本就是哀家应该做的事情,倒也不用求什么回报,百姓们有心了,近来北离国进范边界,哀家这心啊每日提心吊胆,不知又要死多少将士才能换来西夏的太平……”太后虚情假意,什么百姓安居乐业,西夏欣欣向荣,若是祈祷那她也只为自己祈祷而已,若是边界破守让敌军进一步进攻,那么不久之后便会危及西夏城,届时皇宫难保,太后又岂会能安?
敌军凶猛,皇帝就算看在墨千尘手中三十万大军的份上也不敢对肖静如何,虽然不能肯定肖静与墨千尘'是否有私情,但是在墨千尘战死之前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动肖静一分,否则城内皇位之争仍在继续,边界北离**不断攻城,墨千尘无心战争撤兵而反,那么届时他墨千凌将腹背受敌,皇位不保不说,性命同样堪忧,墨千凌还冒不起那个险。
“太后安心便是,如今我们西夏**气势高昂,堂堂天朝**又怎么会输给那蛮夷之军?圣卿王亲自代皇上出征,将士们更是大涨气焰,裴将军带兵多年打了无数胜仗,这次定然也不会失手,太后安心便是……”肖静依旧温文,尔雅,浅笑盈盈,似在安太后她老人家的心。
“你这孩子倒会说话,不过这年纪越大就越怕失去得多,这亲情什么的更是弥足珍贵,前几日,你祖母才刚给哀家递了帖子,说镇国公府已经没了她的地位,静儿啊!好歹是长辈,即便做错了什么,那你也该体谅不是?”太后看似语重心长,实则眼睛放光,似在审视,肖静却是微微一笑,柔和的对上太后的目光,嘴角轻启“太后娘娘,吃一方水土知一方事,祖母既然能给您递帖子,那就说明您已经信了她的话,那么静儿还能如何解释呢?”
“你倒是说说,哀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是非曲直还是能分清楚的~”为了表明自己的公正严明,老太后让肖静说下去。
人就是这样,你把她捧得越高,她就越要在你面前表现她自己。
“太后自然是懂规矩明事理的人,不过我家祖母和您可不太一样,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家二叔去找大理寺卿石刚大人,您也知道家父与石大人在多年前便发生了些矛盾,有了过节……二叔告诉石大人,老夫人会中毒,下毒者是我,让他隔日到镇国公府将我带走,陷我于不忠不义,父亲自然也就跟着丢了面子,且断了一支臂膀,父亲向我疼我,自然不在乎面子问题,可是好在石大人还是来了……并且没有与二叔狼狈为奸,而是澄清事实,将下毒为陷害我的二叔抓走了,昨日才进了刑部,你若不信可将石大人和刑部楚大人叫来对峙……”肖静语速缓慢,轻柔舒心,虽是陈述事实,但是面色平静,想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之事。
“那你二婶一家是怎么回事?你昨天说你将她们妻儿赶出了镇国公府,让他们无依无靠,四处漂泊~”老太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连忙惊讶的问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