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这舞女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撒娇,“不过是一层镀银的,里头就是锡,奴家哪里比得过公子富贵呢?”
“拿去,”慕向怀取下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抛给这舞女,豪爽地道,“拿去换一身真的银铃铛。”
见着慕向怀出手如此阔绰,这旁边的歌姬自然也是围绕了上来,慕向怀很是享受被这些女人奉承包围的感觉,他仰面往身后的鹅毛软枕上一躺,一个大字形摆开,豪迈地喊道:“拿去拿去,都拿去,要什么,随便从小爷身上取,小爷我今天高兴。”
歌姬们一哄而上,脱鞋子的脱鞋子,解腰带的解腰带,恨不得将慕向怀扒得光光的,慕向怀只觉得浑身一身轻松,那些烦人而有俗气的金银一离身,他便是觉得神清气爽一般,反手抓住了一个最后离开的歌姬,将她一把搂在怀里,这歌姬顿时羞得低下头,软软地喊了一声:“公子。”
不喊不要紧,这一身喊,便是要将慕向怀的心都勾起来了似的,他转身将这歌姬压在身下,守门的小厮见了,立刻将其他人都赶了出来,连同那些服侍的丫鬟,这还用说吗?自家世子要开始办事儿了。
慕向怀已经被扒得差不多了,这歌姬穿得也是少之又少,慕向怀一把手过去,便是一片春光,正是欢愉之际,外头却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那是第一层的侍卫呼喊的声音,慕向怀正是尽兴的时候,突然一下,关键时刻便是没了兴致,这歌姬还不知这到底生了什么,却已经是被慕向怀一把推开:“滚开,真是扫兴。”
说完便是合上衣衫坐起身来,对着外头喊道:“江淮江汉,底下到底在做什么?他妈的出来玩都不能玩个尽兴。”
江淮江汉是一直跟着慕向怀的两兄弟,两人都颇有些拳脚,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跟着慕向怀这么久,也是慕向怀滋事挑衅的一个资本。
江淮对着门里禀了一句:“世子爷,底下有人闹事,有人从湖里凫水要上船,还打伤了一层的所有侍卫,说是要见您。”
慕向怀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见小爷?小爷是随便哪个想见就能见的吗?他有本事上到第三层来再说吧,你们两个,给我守住门口。”慕向怀顿时没了兴致,看着旁边搂着松松垮垮的衣服的歌姬,突然不耐烦地道:“干坐着做什么?小爷渴了,给小爷剥葡萄。”
这第一颗葡萄还没入口,这外头便是传来江淮江汉的低吼声,不一会儿,这门哐当一下被打开了,一个浑身湿透了的七尺男人朝着慕向怀单膝一跪:“末将许少林,见过世子爷。”
这人身材魁梧,精壮有力,能够轻易应对江淮江汉二人必定是个练家子,他眉目黝黑有神,下盘极稳,一看便知是常年风吹日晒行军打仗之人。
莫名有男人闯了进来,这衣不蔽体的歌姬惊呼了一声,便是躲到了慕向怀的身后,慕向怀强做镇定,他仗着这画舫上上下下三层都是他的人,若是这来人当真要对自己做什么,也是插翅难逃。
不过许少林这个名字,慕向怀听着耳熟,若是没记错,应当是元自山的副将卫临后最得元自山信任的一位副将,这次元自山出征西北,慕向怀记得是带着许少林一起的,现下这人却突然出现在京城,还准确无误地出现在他的画舫上,不得不让人心疑。
“许将军,”慕向怀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是凌乱不堪,只是直直地站起身来,表现出丝毫不惧的样子,“别来无恙啊,只是我这小小的画舫容不下许将军这条大龙,元将军谋反已成定局,许将军还是早早回宫向皇上请罪吧。”
谁料这男人诚挚地道:“还请世子爷救末将性命。”
说句实在话,慕成凰知道这段时间,谁都过得不痛快,就连如今最得盛宠的惠宝林也是日日守在嘉禾轩不出门,皇帝在前朝忙碌,后宫的妃子能做到最好的,就是不打扰。
不过让慕成凰没想到的几件事,一是她没想到元自山真的会带着十万元家军在西北造反,而且还是将魏武侯世子魏斌残兵全部围歼后,一代大将军出兵征讨这样的小兵小将,既然这样的委屈都受了,为何还要在边关造反?更何况,元家大大小小的家眷都在京城,难道说不要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