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枝和慕成凰只是相视一眼,文枝兑了兑了慕成凰,大意是你是主子,你说罢比较好,慕成凰将最后一口糖油粑粑塞进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貌似漫不经心地道:“你这样打算,那可是有人要伤心了。”
宝鹃笑嘻嘻地道:“谁?公主吗?”
慕成凰白了她一眼道:“不害臊,难怪没人要。”还想再和宝鹃说些什么,外头却是传来小夏子带着其他小太监过来搬花木的声音,小夏子迎头见到这在小厨房外头排排坐好吃糖油粑粑的慕成凰和几个宫女,眼神顿时定了定,总是不自然地落到一旁的宝鹃身上,宝鹃倒是大大咧咧地全然没现,还在挑着碗里的糖油粑粑大快朵颐,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吃相。
“公主。”小夏子满头大汗,“这是您之前说让奴才搬过来的几株海棠,奴才,奴才搬过来了,就先退下了。”
“慢着。”慕成凰突然喊住小夏子道,“里头还有一份糖油粑粑,你做事辛苦了,拿来吃吧。”
文枝和朱雀都没有说话,倒是宝鹃突然扬起手来,像是上私塾的时候,学生争前恐后想要回答先生问题一样,宝鹃一边喊着口中的糖油粑粑一边道:“公主,我可以吃两人份的。”“怎么着?很骄傲是吗?”慕成凰扶额,宝鹃也真是太不在乎形象了,这种事情有必要拿出来炫耀吗?慕成凰看着小夏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又是往小厨房里头指了指,“拿去吃吧,朱雀都盛好了,这糖油粑粑就是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慕成凰已经说了第二次了,小夏子再没有拒绝的理由,低着头进了小厨房,将这小瓷碗给端了出来,不过也没马上拿出来吃,只是将这糖油粑粑小心翼翼地护好了,生怕这热气跑掉了,用手盖着,又向慕成凰谢了恩道:“奴才还要做事,待会儿吃。”
慕成凰总不好将这糖油粑粑往小夏子嘴里塞吧,点点头,任凭他去了。
入夜,今日是朱雀值上半夜,宝鹃值下半夜,文枝和宝鹃同住一屋,为了让宝鹃好好的休息,文枝也是尽早地熄了灯,又将窗户打开,通通风,这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的,不过文枝怕两人吹大了会感冒,只开了一个小口子。
宝鹃一边解开外衫一边对着文枝道:“开大些吧,我快累坏了,等我去值夜的时候替你将窗户关上。”
文枝一边趿了鞋子下床去开窗户,一边扭头对着宝鹃道:“瞧你,还累坏了,我看你是吃多了累的,吃完糖油粑粑后又吃了一盘蚕豆,也不怕肚子撑坏了。”
宝鹃摸了摸还是平坦坦的肚子,宝鹃这肚子还真是想八宝袋,无论吃进去多少的东西都是瘪瘪的,宝鹃一想到公主做的糖油粑粑,口水又不自然地出来了,一边躺着,一边舔着嘴唇:“唉,真可惜公主现在忙起来了甚少下厨,也是许久才能尝到一次公主做的东西,那一碗糖油粑粑真是太好吃了,还不够我填牙缝的,本来还想着将多出来的那一碗也给吃了,公主真是,赏给小夏子做什么。”
宝鹃一边回味着那糖油粑粑的味道,一边翻了个身,却看着文枝站在窗前转过头看着自己,也不过来睡觉,正想问呢,文枝却是朝外头指了指。
庭院外,真是有一人捧着一个小瓷碗来回踱步,踌躇不前的,看起来像是在思索什么天大的事儿,就连文枝在这窗户口偷偷观察他都毫不自知。
宝鹃立刻趿了鞋子披了外衫出去,几乎几步就走到这人的背后,突然伸手,使劲朝这人耳朵上一揪,佯作生气地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转悠,学着人家那强盗孙当色狼啊。”
小夏子嗷嗷地喊痛,却听出来是宝鹃的声音,顿时住了嘴,只是哀求道:“好姐姐,快放开吧。”
“手里头捧的什么东西啊?想使坏是吧。”宝鹃朝着小夏子的手中一指。
小夏子将这瓷碗上盖着的白瓷碟小心翼翼地揭开,里头已经冷却的糖油粑粑结成难看的一大团棕色的东西,小夏子看了哎呀一声,懊恼地道:“怎么成这样了,我很小心地用热水一直保温来着,我知道这东西冷了不好吃了,罢了罢了,你就当我没送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