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后是希望大顺能一直安宁和顺,可若是出现这种情况,她必然也会以保护先皇的子嗣为重。
慕元安会想让裴太后不要插手此事,蹙眉道:“事情复杂,太后不知隐情,还是不必插手为好。”
此话刚落,跪在台阶上的宝鹃便是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向裴太后磕头道:“太后,此时皆因奴婢而起,是奴婢和肃亲王府里的侍卫冯路生私相授受,三日前,奴婢心情不好,就逼了路生入宫来看望奴婢,奴婢想着路生轻功卓越,一定不会被人现,没想到,还是被皇上驻守在王府附近的人看到了,皇上却以为是肃亲王半夜出来看望五公主,这实在是不可能的啊,王爷和公主是叔侄关系,又怎么会做出私会有违伦常的事情来?更何况,王爷腿脚不灵便,又怎么会随意出入宫中不被人现呢?现下虽然奴婢知道和宫外人暗通款曲是大罪,路生私下入宫亦是大罪,可这些罪过,皆是因为奴婢而起,奴婢愿意一人承担,绝不连累他人。”
裴太后之所以回来,还是郁冬过来报的信,不过郁冬当时进不来,不知道里头的情况,可是郁冬问的慕秦易的那句话却是有玄机的,慕秦易之前的确是送过一副画眉鸟的画给裴太后,可裴太后却没有专门就这鸟儿问过慕秦易,慕秦易也没说要替裴太后寻过来。
郁冬当时问这鸟儿还找不找得到,要不要她帮忙,实际上就是问慕秦易里头情况如何,需不需要她去通知裴太后,慕秦易亦是以林子里的鸟儿快死绝了来提示郁冬里头情况危急,生死一线,郁冬一听,便是知道情况有多紧急,立刻回去跪请了太后出面,可只是说王爷和五公主在千鲤池有危险,具体情况,郁冬和裴太后都不知道。
听了宝鹃说完,裴太后的眉宇间已经皱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她不解地看着慕元安,指着昏迷的慕成凰和慕秦易道:“你怎么会怀疑他们二人有染?他们可是亲叔侄,难道皇家出了这等的事情,你便高兴了?”裴太后说完,亦是几分严厉地道,“还有,你为何要派人暗中看着肃亲王府?”
慕元安没想替自己遮掩,他是一国之君,他做什么,都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只是回了裴太后几个字:“只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不时之需?”裴太后音调扬起,这并不是一个反问句或者疑问句,而是一句指责,“那你查得如何了?证据呢?证明秦易和成凰有染的证据呢?你若是不好意思,哀家也可以派人来替成凰验身,哀家信任成凰,不会在宫里头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已经验过了,”慕秦易道,“刚才郭天师亲自替成凰抽的血验的。”慕秦易说完,又是眼神深邃地看着慕元安,一副你虽然之前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人来抽血,我却已经猜到你到底要做什么的意思。
裴太后眉头微蹙:“既然已经验过了,这宫女和这侍卫也都认罪了,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慕元安悠悠地站起来,纵然一人要敌四张嘴,可他却也是不慌不忙的,正好,裴太后既然来了不想走,也有来的好处,让一切都看得明白一些,也免得将来太后怨念于他,慕元安慢慢走到慕秦易的跟前,扫了一眼慕秦易一动不动的双腿道:“皇弟的这双腿,还没验证过呢。”
“皇上!”一向温慈仁厚的裴太后第一次出愤怒的喊叫,“皇上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过不过分,试一下就知道了。”慕元安将手负在背后,小俞子已经带着几个身材高大的太监跟在后头,慕元安的手指头轻轻一勾,小俞子受到了讯息,立刻和几个身材高大的太监上前,直接将慕秦易连人带轮椅抛进了千鲤池里。
巨大的水花让看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骆平立刻上前,想要下去营救慕秦易,却是被慕元安命人死死地拦住,骆平天生神力,还是一下冲到了栏杆前,抬起腿就准备往里头跳,突然,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处,他回头,竟然是慕元安手握长剑抵着他的喉咙。
“你敢救他,试试看。”轻描淡写的一句,像是连一点儿的情感都没有,慕元安看起来就像是幽冥地狱里的使者,他无情地杀戮一切可能会威胁道他的人和物,没有丝毫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