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影感叹和消散的同时,秦苍等人已然真正地进入了巨塔的第八层。
只不过他们的步伐很是缓慢,俨然与垂暮之年的老者相差无几,之所以会如此,无非是因为方才正面冲撞石门所造成的伤势太重的缘故。
咳咳!
柳三刀口中溢血,身上传来一阵瘫软无力之感,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他却不知使了什么巧法,将无名刀往背后一扔,刀身连同刀鞘,竖向插在地面之上,而他则是直接借势朝着刀背靠去,将刀背当作墙壁为依靠,就地盘坐。
另一侧靠着沧澜剑而坐的秦苍的情况与柳三刀也是十分相似,他一身白衣之上尽是血迹,有几处甚至还可以看见一些细小的骨节碎片,纵使他长如墨,垂下遮住大半面容,也依旧无法掩盖他脸色的苍白和身体上的虚弱。
若说在场之中有一人的情况稍微好一些,那便只有剩下的褚阑珊,柳静之虽刺了她一剑,但毕竟只是刺穿了她的左肩,并未伤及要害,方才正面冲撞石门的除了秦苍便是柳三刀,根本不见她的身影,如此一来,她的实力自然也是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全。
褚阑珊此时正目光游移,在秦苍和柳三刀身上来回切换,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但两人却都能够想见她脸上的思索之色。
“喂喂,褚丫头,别用那种眼神盯着老子,老子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现在是受了伤没错,但像刚才那一刀我还能再动几次,若是你中途生出什么歹毒心思,老子不介意凭此淌血之躯跟你血拼一场,看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死?”
柳三刀虽有伤在身,但气势丝毫不减,说起话来也是带着如狼般的狠劲。
褚阑珊凝视着他,脸上忽而勾勒出一抹笑意。
“受了伤就好生休养,少说点儿话,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的阴邪之气是否会在无形之中侵入你的体内,若是你往后因此修炼之事不顺畅,可不要赖在我的头上,毕竟我可是提醒过你的。”
“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恩将仇报,没有老子那一刀,你现在没准儿还跟我一起在外面吐血呢,哪能入这第八层?”柳三刀一边取出丹药疗伤,一边对褚阑珊予以白眼。
“我是魔,纵然恩将仇报也没有什么不对。不过好在我现在还没有那些心思,只不过有一句话你却说错了,我能够入这第八层的确承了你们的恩情,但最要感谢的却不是你,而是秦一剑。”
言罢,褚阑珊的目光果真落在了秦苍的身上,不过后者正在运功疗伤,没有多加理会。
柳三刀冷哼一声,道:“算你还有点儿良心,知道感谢我大哥,不过光口头上说谢谢可没有什么意思啊!”
“噢?那怎样才算有意思?”褚阑珊问道。
柳三刀脸色一变,忽而嘿嘿笑道:“那还用说,肯定是以身相许最有意思了啊!”
褚阑珊闻言神色骤然阴沉,双眸之中闪烁冰冷寒意,身上也是有阵阵阴邪之气涌动。
“有伤在身还敢在言语上占我便宜,你一时不领教我的绝幽邪典,就浑身不自在不成?”
柳三刀不以为然道:“开个玩笑而已,你就算想以身相许,我大哥还不一定要呢!”
“你!”
“行了,有空说这些废话,还不如坐下疗伤,或者先看看这第八层都有些什么。”却在此时,一旁的秦苍兀自开口道。
褚阑珊看他一眼,道:“也就一间静室,一些书简而已,不过巨塔之内多宝物,第八层多年无人有资格进入,想来这些书简也不简单。”
“你练绝幽邪典练傻了吧!静室我倒是看见了,哪有书简?分明就只是一堆刀剑之类的兵器好吧。”柳三刀突然反驳道。
“你说什么?刀剑?我怎么没看见?”褚阑珊蓦然偏头,眼中闪过异色。
柳三刀反问道:“你说的那些书简我也没看见啊!怎么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嗯?”
便在此时,秦苍停止运功,双眸睁开,向四周扫视而去。
柳三刀好奇道:“大哥,你看到了些什么?”
“一幅图。”秦苍回应道。
“图?刀剑和书简呢?有没有看见?”
秦苍摇头。
三人目光来回交错,你望我,我望你,面色十分古怪。
一时间场面也是分外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