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不起!这药……唉……算了!不说了!”石维华俊脸一红,赶紧道歉,欲言又止。
他本想说“这药是若隐大师拿来的,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想看看它的药用。”
但是,他忽然想到他与若隐大师之间的秘密,而自己虽然救治了秦枫,但是,自己与秦枫毕竟又是萍水相逢。
于是,他便没再往下说。
他转身去拿棉花,在另一盆水里浸泡一下,便又到回床前。他捏着湿棉花,为秦枫抹拭她娇体上、伤口四周的血迹。
“唉,我又误会他了。他挺细心的……我现在才明白,军中之人为什么在称呼‘金刚’的时候,还加上一个‘帅’字。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秦枫心头又是一阵感动,内心叹息一声,热泪盈眶。
“你的这套染血的军衣,不能再穿了。否则,会感染伤口的。我呆会向大师借套干净的僧袍给你换上。”石维华为秦枫抹拭干净身上的血迹,便又向秦枫提出建议。
秦枫俏脸红艳艳的,却闭上了眼睛,不言不语。
对这种事,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可以说同意呢?但是,如若不同意,自己的伤口又将被脏衣感染。
于是,石维华又动手将她身上的所有内外衣全除下来。
她肤光胜雪,晶莹发亮,娇嫩迷人。
石维华不由又是一呆,直看得心头“怦怦”直跳。
他心里暗道:怪不得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作为男人,人生如能得一美貌娇妻,那才是不枉一生。
可就此一瞬间,他又暗暗叹息:唉,国难当头,倭寇入侵,我辈中人,哪有闲情?更何况,我是在为她疗伤!
于是,他又强慑心神,别过头去,但却张着手臂,去摸被铺,要为秦枫盖上被子。
秦枫被石维华的真诚与细腻彻底地感动了,哽咽着应了一声。霎时间,她眼眶泛红,两颗豆大的泪珠,涌出了眼帘,滑落而下。
“喂,你别哭,我刚才是迫不得已的。唉,你也知道,这里除了男队员,便是僧人,没有女医生。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石维华见状,以为她怨恨自己看了她的身体,急忙辩护,又重新解释了一番。
他说罢,颤颤地伸手,为她抹拭脸上的泪水。
“不……不!我不怪你……不怪!”秦枫激动之下,情难自控,忽然伸出两条玉臂,抱住了石维华的腰,把头伏于他腹部,呢喃而语,泪水更是喷涌而出,沾在石维华的军衣上。她此时光着身子,双峰恰好印在石维华的裤档上。
“哎呀,我的娘亲……”
石维华虽然帅气刚猛,正气凛然,但是,他也是血肉之躯,又是血气方刚的威武少年,如何经得起美人的贴峰相拥。他登时半身发麻,双腿发软,差点灵魂出窍。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手搂向秦枫的脖子,一手轻抚秦枫的秀发。
“唔唔……师叔,手术是否做好?师父请您入寺,到藏经阁一叙。”此时,帐蓬外有人咳嗽了两声,提出寺内有人要见帐蓬内的人。
“哦……哦……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石维华蓦然从沉醉中惊醒,赶紧应答,并松开秦枫,扶她躺好,为她拉过被子,盖好她的身子。
石维华掀开帐帘。
阳光透射而入,分外耀眼。
秦枫眨眨美眸,伸手揉揉眼睛,侧头望向石维华的背影,羞涩地喊了一句:“喂,早点回来。”
尽管她知道,石维华只是去寺院一会,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忽然对他心生不舍。
可是,她喊了一句之后,芳心又羞赧无比,赶紧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脸。她怕石维华看出她的心思,只好掩耳盗铃,蒙被而睡。
石维华似乎对感情之事较为木讷,他转身瞧了瞧蒙被而睡的秦枫,奇异地摇了摇头,张张嘴,想问问她,却又没有吭声。
而后,他回正身子,跨出了帐蓬,放下了帐帘。
“唉……”秦枫却又掀开了被子,叹息了一声,似乎心事重重。
帐蓬外。
蓝天白云,阳光灿烂,积雪反照。
“阿弥陀佛!师侄降龙、伏虎参见石师叔!”
两名年约四十左右、高大威武、相貌一样、各执月牙铲的僧人,各是单掌竖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便各拄着月牙铲,跪于石维华跟前,向石维华请安。
此时,多数队员走进了另一顶帐蓬或是新搭的木棚里避风、饮水、吃东西。
不远处,还有两名年轻的武僧在警戒,只是他们背对着石维华的帐蓬。
石维华的帐蓬外,除了两名武僧,便是万事顺与王八、泥鳅在寒风中持枪站岗了。
见此情景,万事顺、王八、泥鳅均是目瞪口呆。
他们三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神迷离,都怔怔地望着两名中年武僧和英气勃勃、戎装染血的石维华。
他们心下均想:原来石维华这么有来头啊!怪不得,他敢擅改部队番号和战斗序列。
乖乖,不得了!
他老子可能真是老蒋!
咦……石维华是化名吧?他真名叫作石心儿?心儿?一个大男人的名字这么温馨又这么别扭?咦,是不是石维华姓石名维华,字叫心儿?别号呢?
瞬息之间,万事顺、王八、泥鳅三人的心里,都填满了问号。
“哎呀,二位师侄,快快请起!您们年长,心儿年少,可千万别让我折寿啊!”石维华蓦然明白了,眼前的这两名武僧,肯定是若隐大师的弟子,赶紧伸手,扶他们二人起身。
这两名武僧正是若隐大师的得意弟子。
刚才,在帐蓬外咳嗽两声,请石维华去寺院藏经阁与若隐大师会晤的正是他们两人。
此二人出家前,本是孪生兄弟。
所以,他们的相貌一样。
他们入寺为僧后,若隐大师替他们二人取了法号,一人法号为“降龙”,一人法号为“伏虎”。
取“降龙”与“伏虎”这样与众不同的法号,其中涵义,恐怕只有若隐大师才知道了。
石维华虽然不理解女人,但是,他能明白世事,为人处事绝对聪明。否则,广大官兵岂会赞誉他为“帅金刚”?千军万马之中,帅气正直的军人不少,但是,唯独他获此美誉。
石维华心里明白:按辈份,自己与若隐大师是同辈。故此,若隐大师的徒弟,必须按晚辈的礼节参见自己,并称自己为“师叔”。尤其是初次见面,这两位师侄下跪参拜自己,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是,他又一次自称“心儿”,这回,万事顺、泥鳅、王八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他们确信石维华还有别的名字了,也猜测到石维华肯定是大有来头,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了。
万事顺心道:看来,老子跟着石维华是对的。这姓石的大有来头,怪不得他敢擅改部队番号和序列。
泥鳅和王八也对铁血特战队的未来盈满了自信,对前途和前景多了一份希望。
“谢谢师叔!请师叔随小侄前往寺院,师父在藏经阁等您。”降龙单掌竖于胸前,躬身提请石维华跟着他兄弟俩人入寺,始终对石维华是毕恭毕敬的。
“好!哦,降龙师侄,请您准备一套干净的僧袍给里面那位受伤的女施主。她伤势很重,衣衫染血,又刚做完手术,再穿回脏军衣已经不适。”石维华点头答应,又向降龙提出给秦枫一套僧衣。
“阿弥陀佛!请师叔放心,师父已有准备,并命弟子带来了。”降龙躬身答话,解释一番,又转身大喝一声:“普清,拿僧袍过来,奉送石师叔祖。”
“遵命!”不远处的一名年轻武僧,应了一声。他一手握着铁棍,一手抱着一套僧袍,转身小跑而来。
他跑到石维华跟前,当即下跪,道:“弟子普清,参见师叔祖!”
然后,他双手捧着僧袍,递向石维华。
“喔……靠!……石维华到底什么来头?他年纪青青,最多不过是二十一二岁,就有了徒孙?什么世道呀?”万事顺、王八、泥鳅刚刚盈满自信,现又被眼前一连串的情况弄糊涂了,均是心下嘀咕,眼神迷茫,甚是不解。
在他们的心目中,石维华的身世和身份不仅成了谜,而且又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普清,请起!谢谢若隐师兄想得那么周到!请稍等!”石维华接过僧袍,感慨地道谢,单手托着普清的手肘,将他扶起,然后转身走入帐蓬内。
对于普清这个年轻的武僧,石维华自持身份,便没之前那么客气了。
帐蓬内,木板上,秦枫还蒙着被子睡。
石维华走近木板床,轻轻地掀开被子,却见秦枫满脸泪水,眼眶甚红,胸口起伏,双峰轻颤。
石维华见此情形,不由满脸愕然。
他赶紧移开目光,不解地低声问:“秦姑娘,你……怎么啦?”
秦枫轻擂了石维华两拳,娇嗔地骂道:“哼!都怪你!咚咚……”她看到石维华侧着头,不敢看她的娇体,心里却是越来越感动,越来越喜欢石维华了。
“都怪我?这……我哪里又得罪你了?”石维华仍是不敢看着她,但是,他愕然相问,甚是尴尬,局促不安。
他心里暗道:怎么女孩子都那么奇怪?怎么秦枫动不动就发脾气?她翻脸就象夏天的天气,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已经是乌云密布,雷鸣电闪了!
唉,女人就象一本天书,我永远也看不懂。
要是轩辕兄弟在此,就好了。
对于解决女人的问题,石维华想到只有自己的弟弟才可以解决了。
“呜呜……你为什么总是为我想的那么周到?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总是让我感动?你为什么总让我的心绪无法静下来?呜呜……”秦枫双手轻轻地擂打着石维华,哭出声来,泣声质问石维华。她梨花带雨,娇嗔可爱,美艳芳菲,迷人极了。
石维华一怔,侧回头来,怔怔地望着秦枫身上的美丽风光,一时间反而不知所措了。因为他没想到秦枫如此责怪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对她的好。
这位谋事带兵,治军有方,心系天下,志向远大的帅气猛男,还真是读不懂眼前的这位美女军官的心思了。
秦枫俏脸更红了,又娇嗔地责骂:“哼!看什么看?刚才还没看够啊?”
她竟然撒起娇来。
但是,说完这句话,她的心如鼓锤敲击一般,咚咚直响。把自己身体上的迷人风光,如此奉献于石维华的眼球,秦枫还真是甚为羞赧。
石维华还是难懂秦枫心里三百六十度的变化。
他如此被她娇叱一声,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应答:“哦……哦……”
他颤颤地伸手,赶紧扶起她,为她穿上僧袍。
他又扶她躺下,拉过被子,为她盖好。
然后,他转身就走。
“等等……”秦枫却伸手拉住他的手,低喊一声。
石维华又是一阵愕然,转身面向俏脸红艳艳的秦枫,甚是不解地问:“又怎么啦?”
他的语气,已经带着此许不悦。
他被她缠的有点烦了。
而且,他天生就有些不解风情。
他感觉此时此刻,他要去见若隐大师的时间比眼前的美女更为宝贵。
“你站好,让我靠一会,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吗?”秦枫脸红至脖,竟然向石维华提出一个“过分”的请求。
但是,她的语气很柔和,美眸很柔情。
说罢,她张臂抱着石维华的虎腰,把脸贴在他的大腿上,合上了美目。
石维华的心“怦”的一声,狂跳起来。
瞬息之间,他心头也有了感动。
他被秦枫抱住的刹那间,整个身躯都颤动了一下,手脚有些僵硬,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
是的,他是帅气猛男,但是,他也需要温情。
尤其是在目前这样恶劣的战争环境中,他更需要温情。
但是,秦枫现在给他的这份温情,来得太快了,又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对秦枫产生了迷茫。他感觉秦枫象谜一样,对付秦枫,比对付小鬼子还要难。
“师叔,请恕小侄鲁莽,师父还在藏经阁等你。”此时,帐蓬外,降龙又大声提醒石维华。
他的语气,已经开始有些急促了。
可能若隐大师也是算好了时间的。可能若隐大师怕石维华来迟了,有些事情会谈不明白。
石维华骤然惊醒,但是,他没有吭声。
他刚才虽然没有答应秦枫的要求,但是,他也不想打扰秦枫的休息。
她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
他和她,虽然刚认识,但是,他素来对女人很尊重。他很霸气,但是,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秦枫闻声,双手抱着石维华,抱的更紧了,几乎是箍着他的虎腰。她真没睡着。她怕石维华离她而去。
石维华的心又是一紧,心头又多了些许感动。
但是,他因为帐蓬外降龙的提醒,头脑却清醒了。
在心头涌上感动的刹那间,他也暗自心道:秦姑娘是真心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救了她,她为了感激我,想报答我?
如果说她是真心喜欢我,似乎不太可能,因为我刚认识她。她对我不了解,我对她也不了解。现在的女性,不是经常走上街头,高喊着自由恋爱,自由婚姻吗?没有了解,她会喜欢我?
如果说她因为感激我对她的救命之恩,想报答我,也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她不是这么俗气的姑娘。以她的出身,以她的学识,以她的气质,她不可能做这么俗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