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金鑫带着自己丫鬟跟着鸾鸣走了,后面立即就议论开了:“我猜着,肯定又是为着她的婚事。这祖母也真是的,她一个庶出的,自生自灭便随了她去,要这样上心。”
“你说得倒是轻巧,虽说府里家大业大,但也不是钱多了没处使啊。好好的把她从小养到大,也算是费了心思的,如今都这样大了,还嫁不出去,赖在府里当老姑娘,一年两年倒罢了,若是拖得久了,过了好年华,就真嫁不出去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府里还能养她一辈子不成?这开销,谁出?”
世态炎凉,金鑫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出小姐,又有谁能看得起她?大家不过是各家自扫门前雪,可着起得来的人亲,对她这样的,早就看不上眼了。
在座的女眷中,就八小姐金婉儿跟金鑫一样是庶出的,最能明白庶女的不如人,但怎么着,她做庶出小姐,好歹还有半个小姐的待遇,想想金鑫,虽有个丫鬟,但那处境,又跟底下的丫鬟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挂着小姐的头衔,做着丫鬟的事罢了。
或许是出于同为庶女的惺惺相惜,金婉儿自小就与金鑫交好,听得眼下大家这样落井下石,忍不住地替金鑫说话:“其实,五姐姐恐怕也不乐意这样的,就是二伯父二伯母都去世得早,赵姨娘又在家做了居士,一时无人替她安排罢了。”
“没人替她安排吗?”金善巧冷笑道:“八妹妹你这话说出来可就太不对了。谁不知道,早几年前开始,咱们祖母就开始给她物色人选来了?就是她,明明是个庶女,却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这个不要,那个看不上的,自己把自己给误到了现在。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要是她敢怪责说是没人替她安排,还真是没脸没皮的了。”
这个金善巧一向是很有优越感,从不把人放眼里,尤其是对金鑫,少有好话。
金婉儿听着她那样刻薄的言语,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暗暗不耻,想人五姐姐为她做了多少事,光做衣裳就做了好些年,她倒好,不把人的好记心里也就罢了,还没句好话,真是够没有人情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