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请了你们各宫人过来,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昭贵人去了。”皇后坐在大厅正位上面,神情黯然的端着手中的茶,沉声悲痛道。
江小牧低垂着眼帘,面上冰冷,只是听着皇后说着昭贵人平时的一些事情。
她抬眼看了对面坐着的丽妃一眼,她同那些妃子一样,垂着眼帘,眼角挂着几滴泪,正捏着手中锦帕的一角,小心地拭了拭,神情戚然。
“哎。”一声叹息传来,江小牧循声望去,只见出声的是一个画着梅花妆的妃子,头上的头饰闪耀无比,与梅花妆的淡雅格外不搭调,她款款站起来,向皇后行了一礼,又重重叹了口气。
“这昭贵人啊,还真是想不开,前阵子虽然皇上治了她父亲的通敌之罪,但也只是发配到了边疆,这罪行如此之大,没有灭九族,已是皇恩浩荡,她却不思好好伺候皇上,却好端端的寻了死去。”
此话一出,叹息之声此起彼伏,江小牧望去,重妃嫔竟都低头用锦帕试泪,像死了亲姐妹一般哀痛。
另一妃子随即出言安慰道,“我们这些姐妹平日里和昭贵人都有些疏远的。”说着望向刚才说话的妃子,“和昭贵人关系好的,也就只有梅妹妹你了……”
那妃子缓缓坐下,哑着声音道,“进了宫里,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情分深浅。”话音才落,忽然又朝江小牧唤了一声,“江妃。”
江小牧目光还未来得及收回,不由得一愣,怎么平白无故就叫到她了。
“江妃。”那人勾起嘴角哭笑了声,“若论关系好坏,江妃进宫最晚,怕是江妃与咱们最生疏了。”
江小牧不想和他们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只是垂下眼帘回道,“我未经选妃便进了后宫,和众位姐姐成了姐妹,自知地位低下,比不上姐姐们,故而不敢走动,以免闹了笑话。”
“江妃妹妹。”皇后抬眸,看了江小牧好一会儿,唇边微微扬起一抹笑,“既都是伺候皇上的,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不敢相往的。”
说罢扫了一圈屋内,见没有人做声,微微动了动身子,又道:“这以后咱们姐妹可就要多亲近些了,虽说着这皇上给了江妃特权不必请早,江妃因着姐妹情分也该常来这坐坐!”
江小牧低着头,无聊地理了理手中的锦帕,才发觉大家明里暗里都在说自己没有规矩,皇后这话这不就是明着让她每日都来宫里请安么!
不就是起来请个早安吗?自己以后过来就是了。
她仰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我进宫不久也不懂事,这时日也久了,身子也懒了,这常来坐坐我定会放在心上的,只怕到时候若有哪里不好,不懂规矩的,还请皇后娘娘和各位姐姐不要怪罪才好。”
皇后脸上的笑容明显淡了下去,她低头重新端了茶水抿了一口,并不回答她的话,而又转回去原来的话题:“这昭贵人也是福分太过于浅薄了,前些日子新进贡上来一些今年的上好新茶,本说都给各宫送点的,这事情还没办下去,她竟就走了。”
“皇后娘娘有心了。”点着梅花妆的妃子点头含笑,“我们姐妹能这样受到皇后娘娘的眷顾,已是福分宽厚了。”
江小牧望了她一眼,忽然很想笑,这马屁拍的如此生疏拙劣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你去取了茶叶来,给各位妹妹都泡了一杯,哎,大家难得聚一聚。”皇后微微转头,对身后的宫女说着,那宫女扶了扶身子,低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