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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 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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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阳光,明媚清浅,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

云希宫里,几人皆是看向门外,等待着一睹风轻口中那位贵客。就连两个小婴儿也是睁着一双漂亮的眸子朝门口张望着。

“哇!这就是我的小侄儿?真可爱!我来抱抱!”一道恣意飞扬的嗓音,先声夺人,自门口传来,满满的,都是激动。

还未待众人细看,便觉一阵清风迎面扑来,一道身影,已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英姿飒爽的气质,恣意张扬的神采,不是夜无忧还会是谁?

“咿咿呀呀……”还未等轩辕澈开口,他怀中的小云烨,已经张着小手,朝夜无忧抓去,似乎,很喜欢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姑!

“你就是贵客?”轩辕澈看着自家儿子,迫不及待的对别人投怀送抱的热情模样,一张俊朗,顿时又黑了几分,邪肆的凤眸,微微眯起,斜睨了夜无忧一眼,薄唇轻勾,很是不友好的吐出一句话。

那般神态,那般语气,简直就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看得夜无忧一阵郁闷!

“怎么滴?有意见?”志得意满的从轩辕澈手中抢过小云烨,炫耀似的对他扬了扬眉,一副耀武扬威,有恃无恐的模样。

“咿咿呀呀……”此时的小云烨,在夜无忧的怀中别提有多得意,对着那个面色全黑的男人张牙舞爪,口中,还不消停。仿佛是在狠狠的嘲笑和鄙视着自己的老爹。

“哼!吃里扒外的臭小子!”看着小家伙得意忘形的样子,轩辕澈狠狠的磨了磨牙,拼命忍住想要将那个臭小子狠狠教训一顿的冲动,若他真是教训了那个臭小子,还不知道希儿会怎么教训他呢?哎……

“咯咯……”一直待在慕云希怀中的云浅笑也没有安分过,此刻,看着房中忽然多出来的人,一双晶亮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很是好奇。

“哎呀!小乖乖~你也想让姑姑抱抱是不是?来来来!抱一抱!”夜无忧听到云浅笑的笑声,立即笑弯了眼,三两步走到床边,从慕云希怀中接过云浅笑,一手一个,抱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无忧,你来时怎么也不说下?我好让人去城外接你呀!”看着那个,与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的少女,慕云希轻笑着开口,脸上的笑容,柔和亲切。

“嫂嫂,你还与我客气什么呀?我想来看你们,就来喽!哪需要那么麻烦?”闻言,夜无忧就势在床边坐下,笑得一脸豪情洒脱。微微顿了下,忽而冲着慕云希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开口,“况且,这次可不是我一个人来的哦!”

“哦?还有谁?”见状,慕云希的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疑惑,不是一个人……难道,是傾宇?可他日前来信说,是在西海游历,不会这么快赶回呀!

“澈儿!我的孙儿!”慕云希正疑惑间,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满是动容的低唤,那声音,有着几许历经岁月风雨的沧桑,却无法掩饰其中的激动,欣喜与轻颤。

心下,微微一动,慕云希抬头看去,门口,一位发丝斑白的老夫人,正满脸复杂之色的看着殿中的轩辕澈,慈爱的脸上,欣喜之中又隐着几分深藏的伤痛。

她是……漠北帝国的圣天皇太后?

“您……就是外祖母?”轩辕澈,也是看着那老夫人,怔愣了片刻,邪肆幽深的凤眸之中划过几许明显的波澜,缓缓抬步,朝那妇人走去,神情,亦有几分动容。

那是,至亲之人相见时,潜意识深处,本能的亲近。

“澈儿!我的澈儿!”那老夫人,蓦然呼唤一声,竟是飞快的走上前去,一把将轩辕澈抱在怀中,眼底,隐有有些泪光浮动。

“外祖母……”轩辕澈,身躯一震,缓缓抬手,轻轻拥住那个只及他肩膀的白发老人,低沉如魅的嗓音,带着些许黯哑,似动容,似伤感,似激动。

“真好!我还能见到你!上天,待我不薄。就算是即刻死了,也无憾了!”想不到,时隔多年,她还能够见到自己的外孙,纵然,舞儿已经不在了,可是,她还有孙儿。

“外祖母定会长命百岁的!不要乱说。”轩辕澈,轻轻拍着老夫人的后背,安抚着她激动伤痛的心情,自己的心中,也是一阵阵的轻颤,波澜起伏。这,便是他的亲人?他的外祖母?他可言感受得到,她的欣喜,她的激动,以及她浓浓的慈爱之意,原来,这就是亲人!这就是亲情!他,也是有亲人关心的!

“让我好好看看你,我的孙儿,都长这么大了!”良久,老夫人才微微平息了自己内心的波澜,伸手,抚上轩辕澈的眉眼,一张慈爱的脸上,依旧是无法抑制的欣喜动容。

“像!真是太像了!”老夫人的手,带着慈爱与亲情,缓缓抚过轩辕澈的眉眼,口中,低声呢喃着。

轩辕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老夫人眼底与脸上,浓浓的亲情与慈爱,心中,也是一阵阵的暖意,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笑容纯粹。

“祖母,你可别只顾着表哥呀!快来看看你的小孙儿吧!”夜无忧的嗓音,适时地响起,打破那一幕亲人相见的喜悦与哀伤。

老夫人闻言,身子微微一颤,恍若如梦初醒般,转头朝夜无忧看去,不其然的,看到她怀中的两个小家伙,慈爱的脸上,顿时漾开一抹大大的笑容,惊喜,高兴,激动,万千复杂。

老夫人抬步朝床边走去,一双慈爱的眼睛,却是看向慕云希,脸上的笑容,尽是满意。

“你就是希儿?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我早就听无忧提起过你,今日一见,真是惊为天人!”老夫人看着慕云希,可谓是,越看越满意,想不到自家孙儿竟有这等福气,能娶得如此空灵通透的妙人儿为妻!舞儿在天有灵,也会开心的!

“外祖母谬赞了!快请坐。”被老夫人炽热的眼神盯着,慕云希面上淡静从容,心中,却一丝丝的紧张,连忙伸手拉着老夫人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

“好好!真是个好孩子!澈儿真是好福气!呵呵……”见此,老夫人几乎笑得嘴都合不拢,顺势抓着慕云希的手,在她身边坐下,人是坐下了,慕云希的手,却还是被她抓在手中,舍不得放开,那姿态,别提有多亲昵,老夫人不愿意松手,慕云希也不好抽回手,只得这样被她抓着,虽然有些紧张,却也觉得很温暖。

“可不是嘛!外祖母,是孙儿三生有幸才娶到了希儿为妻!”老夫人的大肆夸赞已经让慕云希有些不好意思了,偏偏,轩辕澈还在一旁随声附和,那一脸的自豪加得意,全然不知低调为何物,直看得慕云希一阵郁闷。这人,要不要这么凑热闹呀?

“外祖母,一路舟车劳顿,就在宫中多住些时日吧!”暗中瞪了他一眼,慕云希笑着看向老夫人,轻声开口道。

“好好!我也正有此意呢!”慕云希话音方落,老夫人便满脸堆笑的一口应允下来,那般迫切的模样,真让人怀疑,是不是慕云希不开口留她,她也没打算要走?

“哎呀!祖母,您就不能委婉点,含蓄点么?”老夫人话音方落,一旁,夜无忧便一脸夸张的开口,笑得眉眼弯弯。

“你这孩子!我与自己的孙儿还需要瞎客气什么?”闻言,老夫人故意板起脸,狠狠的瞪了夜无忧一眼,训斥道,只是,眼角眉梢,却是压抑不住的笑意,许是,真的很开心吧!

“外祖母所言极是!您在这里千万不要拘束,全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了!”看着那其乐融融的祖孙二人,慕云希不由得笑了笑,轻声开口。

“希儿说的没错!我老太婆呀,就要把这里当成自个的家,我可还打算长住呢!就怕你们嫌我老太婆烦呢!”老夫人边拉着慕云希的手,一边,笑呵呵的开口。

“外祖母哪里话!您喜欢住多久,便住多久,我和澈欢迎之至!”看着老人脸上的笑容,慕云希唇边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加深,越是相处下去,她越觉得此人亲切,和蔼,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咿咿呀呀……”慕云希话音才落,夜无忧怀中的小云烨已经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开口,呃不知道冲着老夫人说些什么。

“祖母!您看看您,就只知道顾着孙儿孙媳,怎么把自己的小孙儿都忽略了呢!”看着小家伙的动作,夜无忧笑得更欢了!手一伸,将小云烨递给了老夫人口中,还不饶人的说着。

“是我老太婆的错!来,小乖孙,抱一抱!”老夫人呵呵笑着,放开慕云希的手,将小云烨接过来,亲昵的抱着,脸上的笑容,一直就不曾消退过。

这或许,是她二十多年来,笑得最多的一天了!

殿中的气氛,其乐融融,众人,皆是沉浸在那份浓浓的喜悦之中,脸上的笑容,纯粹而明朗。

其实,人世间的快乐很简单,最平淡的,往往是最真实,最长久的,幸福,便是历经风雨,轰轰烈烈之后,最平淡的流年。

老夫人在房中待了许久,才在绿绮与清凰二人的亲自带领下,去了慕云希为她安排的住处,夜无忧从来都是个闲不住的主,此次,难得来一回倾云帝国,不用轩辕澈招呼,便自己溜出了宫,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呢!

两个小家伙,毕竟年幼,玩了一会,便睡着了,殿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轩辕澈看着那个赖在殿中不愿离去的家伙,邪肆的眉,轻轻一挑,很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这家伙!真是一点也不懂得察言观色!没看到现在大家都散了吗?偏偏,他还在那里,一手摇着折扇,一边饮着小酒,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不知道这样子很煞风景么?

“陛下,微臣只是在这里小坐一会,又不会把这椅子给压坏了!”闻言,风轻抬了抬眼皮,懒洋洋的看了轩辕澈一眼,仿佛,模样看懂他眼底的威胁一般,眉毛一挑,漫不经心的回道,一张钟灵俊秀的脸上,神情惬意,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觉悟。

“想坐去别处坐!别在这碍事!”听到风轻的回答,轩辕澈顿时俊脸一黑,不客气的开口,语气相当不友善。

这家伙!他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他还赖着不走?若真是如此,他不介意亲手丢他出去!

“哎……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看着那个脸色黑沉,满身杀气,一副摩拳擦掌准备草菅人命的男人,风轻,一手捶胸,一手扶额,长长的叹了口气,万千感慨的哀叹一声。

“嗖——”一道凛冽风声在耳边响起,杀气腾腾,阴风呼啸。

一个琉璃杯,旋转着朝风轻疾射而去,快若闪电惊雷,目标,正是那张钟灵俊秀的俊脸!

“哎呀!打人不打脸!为嘛都喜欢打脸?就算是嫉妒风大爷长的帅,也不该如此阴暗!”捶胸顿足,扼腕长叹的男人,看着那呼啸而来杀气凛然的琉璃杯,顿时鬼叫一声,身形一动,迅速弹开,同时,手中折扇朝外一点,稳稳地接住了那个琉璃杯。虽然有惊无险,但,他却是哀怨连连。

“哼!你想死,就直说!”杀人般的眼神,如冷箭一般射向那个心有余悸的男子,轩辕澈冷哼一声,黑着脸朝风轻走去,那架势,估计是准备将人丢出去。

“别别别!有话好说!”看着如黑面神一般咄咄逼人的男人,风轻顿时干笑几声,满脸谄媚之色的看着他,一边挥手,一边朝床边的慕云希闪去。

“再敢靠近一步,废了你!”一道怒狮般的咆哮,在耳边炸开,震得殿中桌椅都在微微轻颤,轩辕澈满眼杀气的瞪着风轻,俊脸黑如锅底,背后,阴风阵阵,看得风轻,一阵哆嗦,脚下的步子,瞬间顿住,再也不敢向前半步。

“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风轻满脸讨好的陪着小心,努力的安抚着那个气急败坏的男人,心中,却是一阵腹诽。

他风大爷可不想成为废人啊!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他只不过是小小的向前移动了几步而已,离宫主可还有很远的距离呢!这家伙,居然就如此激动!哎……真怀疑他是不是从小在醋缸里面泡大的?

“轩辕澈,你给我小声点!吵醒了宝宝,看我怎么收拾你!”软榻之上,慕云希狠狠的瞪了轩辕澈一眼,有些恶狠狠的低吼出声。

空灵如月的嗓音,不是很大,却,气势万千,让那个满脸黑沉,一身杀气的男人瞬间噤若寒蝉,满脸的杀气与凶狠,瞬间化作委屈与无辜,可怜兮兮的看着那个凶神恶煞的女子。

完啦完啦!自从有了两个小家伙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地位是每况日下,一落千丈啊!

一声压抑的闷笑传来,风轻,一手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那绝对是红果果的幸灾乐祸!

“你,也给我闭嘴!有事就说,没事就滚!”风轻,正笑得得意,耳边,蓦然传来一声气势威仪的低吼,流光溢彩的丹凤眼中,瞬间划过一抹错愣,那闷笑声,也戛然而止。

“活该!”一旁,委屈了半天的男人,总是是出了一口恶气,一双黑如点墨的眸子,满是鄙夷的斜睨着风轻,好不得意!

“小人得志!”风轻,伸手揉了揉僵硬的俊脸,小声嘀咕了一句,在慕云希再次开口之前,挂上满脸谄媚与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亲爱……呃!宫主大人,皇后娘娘……呵呵……您看,小的我能不能告个假呀?”

风轻习惯性抽风称谓,还未来得及说出,便在那一双阴风阵阵的眼神之下,夭折!硬生生的换了个词。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个不断散发着阴风的男人,风轻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天哪!这男人的嫉妒心太强了!绝对有做怨妇的潜质!

“告假?理由。”乍然听到风轻的话,慕云希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的看了轩辕澈一眼,早上这家伙才告了假,现在,就换了他?

“呵呵……宫主,小的我现在不是接管了天下楼吗?许久未曾外出视察……您看?”话未说完,可那意思,慕云希还是听得懂的,只是,她却不语,反而半眯起秋水明眸,细细的打量起风轻来,直到,风轻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脚底发凉时,她才轻轻一笑,移开视线。

风轻看着她唇边那一抹笑意,愣是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的抖了三抖。

“原来是外出巡视啊!那就一个月后再去吧!”慕云希,漫不经心的看了风轻一眼,轻声道,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风轻一听,瞬间垮了一张脸,还要一个月啊!暗一咬牙,抬头,准备再讨价还价一番。

“希儿,你把他放走了,谁来帮我处理政事?”然,轩辕澈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打断风轻未出口的话,不过,听他这意思,是不想准假?

“哎呀!陛下,皇后娘娘可是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啊!她老人家都已经批准了,您就不要再阻挠了嘛!多伤和气呀!是不是?”未等慕云希反悔,风轻便及时开口,笑得一脸谄媚,全然忘记了,之前是谁嫌一个月后太晚的!

“哼!”看着那人殷勤谄媚的嘴脸,轩辕澈冷哼一声别开眼,对于他那声‘老人家’甚是不满。不过,总比那些‘亲爱的宫主’,‘小希希’之类见鬼的称呼,还是要好些的。

“那你就一个月后休假外出巡查吧!”对于风轻口中的各种称呼,慕云希从来都是自动忽略的,她就没指望过,能从那张嘴里说出什么像样的话来。

“哎呀!多谢多谢!宫主大人,您简直就是我的……”风轻一听,瞬间喜笑颜开,双手抱拳对着慕云希拜了几拜。

“下个月,小染也要回京了!哎!你这出巡的日子,选的可真是好呀!”只是,还未等他拜完,慕云希便懒懒的丢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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