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啊萧彻,风雨欲来,你准备好了么?
凤倾玦已经能够预见两军对垒之际的战火燎原,未来的角逐真的很是令人期待,究竟是谁能登上九重天阙呢?
这登基大典最终是在一片欢乐之中结束了,各国的使者也都陆续回去了。还记得皇甫瑾带着萧清宁离开时幸福的表情,至少他们是幸福的。从此抛弃功名利禄,纵情江湖,这样的生活想一想就很潇洒。
皇甫瑾放弃了江山如画,只要一个她。凤倾玦命灵月羲带着皇甫瑾送来的退位诏书以及玉玺去了大燕,灵月羲和墨桓一样都是最初凤青鸾派给自己暗卫死士,所以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做凤倾玦很放心。
凤倾玦忙完了一天的政务回到了凤藻宫,今夜她没有让火煊和独孤炎来陪伴自己,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凤倾玦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想必凤诀这功法的弊端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了,到时候恐怕逃不脱筋脉尽断的命运,只是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月皎皎,银辉薄薄落满地,影自乱,相携一去不复返。暮色四合,夜幕如潮汐般涌来,将整个皇宫笼罩其中,此时本该安稳睡去的凤倾玦在床榻上烙起了饼,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琉璃宫灯渐熄,只剩床榻四角的夜明珠将宫殿照亮,光晕在凤倾玦的脸颊上拂过,上好的雪纺冰丝特制睡裙将她的玲珑身段展露无遗,本已躺下的她从索性床榻上爬起,遥望着高悬的明月,寄相思。
令她辗转反侧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远在天阑的云长歌,两人分开数月有余,说不想那是矫情,说想思念却沉甸甸的。凤倾玦不是那种黏人的女生,但是她也需要那人的宠溺和陪伴。两人十天半月的一封家书,已经远远不能使她满足,她就是想要见他,一面就好。
虽说也有火煊和独孤炎陪在身边,但独孤炎给自己的是一种宠溺,火煊则是顺从,云长歌给自己的更多是温暖。
这些日子她忙碌的生活使得她身心俱疲,她已经开始暗中调兵,蛰伏多年,如今该是算一算账的时候了。此刻遥望着明月,她不自觉地流露出独属于她的脆弱。另外她这些年暗中扩展的力量正逐步向凤曜国聚拢,为以后的角逐做好万全的准备,安插在他国的力量却原地待命,等候她的差遣。
窗外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入耳,她斜倚着窗兀自陷入沉思,凉凉的风吹在身上拂去闷热,桂花的芳香伴着阵阵秋风传送至鼻端,芳香四溢。
“丫头,在想什么呢?居然这般出神?”一声熟稔至极的轻笑声入耳,凤倾玦的整颗心因这句话而鲜活了起来。
云长歌从凤倾玦身后将她揽过,替她关上了门窗,时值秋夜,天气已渐渐转凉,可是面前这个小女人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自己,他又怎么能放心得下呢?他以雷霆手段肃清了一些暗藏的势力,同时也在调查天阑的情况,尽管在忙,对他来说,江山如画却抵不上一个她,所以他来了,只为见一见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断地摩挲着,似乎只有这样那颗因她而躁动不已的心才能逐渐平复,从而安静下来。
“长歌,我想你了。”不是不想矜持,而是情难自控。此时的凤倾玦卸去白日的种种强势与凌厉,在云长歌面前撒着娇。这是她的男人啊!她要怎样都行,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叫云长歌的男人宠她无度。
“丫头乖,有我在。”想要为她遮去一世烦忧,想要为她扛起所有,手中的力道不断收紧,直到凤倾玦呼痛,他才惊觉自己竟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这么浓烈的感情灼烧着他的心脏,只要不见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都是煎熬。
“长歌,长歌,长歌……”一遍遍呢喃他的名,似乎只有彼此拥抱、贴近才足够完整。
一直以来,凤倾玦都不敢去依赖他,直到分开来她才明白这种依赖早已经存在,早已经成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习惯,而这个世界上最难改掉的就是习惯。
这些年,云长歌默默为她做的一些她都看在眼中,‘你上天入地翻云覆雨刀劈天宫血漫地府,我护你。你国仇家恨步步机心剑指天下漫漫皇途,我等你。你执手他人一去万里漠漠黄沙夜夜高歌,我想你。’当初的誓言,云长歌已然做到,此情怎可辜负?
环住云长歌精瘦的腰身不放开,闻着他身上浅淡的龙涎香,使得凤倾玦分外安心。
“我在,一直都在!”云长歌细心安抚着怀中的小女人,手不断抚着凤倾玦的发丝,嘴里轻声安慰。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两人毫无芥蒂地紧紧相拥时,也许有人会说他只重儿女情长,但只要那人是凤倾玦,无论旁人怎样说他都无所谓。不过,前提是他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怀中的女人。
如果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那么这个男人简直无用之极,而他云长歌会守护凤倾玦世世生生。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他才知何为心动?何为动情?为了这份美好,他会永远让自己处于屹立不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