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飞,咱们这个师傅可是有点意思啊。”
“有意思?有什么意思?你就别提他了,哎,咱们就是苦命的人,怎么就碰上这么个师傅,洛哥,咱们可得想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何年何月才能出头?”
楚洛一笑置之,贺鹏飞担心的道:“洛哥,虽然你这几次运气不错,可我还是不得不说,你得罪的那些人都是咱们惹不起的,他们完全有能力让你我这样的小人物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哎,你千万要多加小心。”
楚洛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你放心吧,我楚洛虽然命贱,也不是谁想拿就拿的。”
说完,贺鹏飞才离开了楚洛的房间,而楚洛心中满是疑惑,随后走进了狍子的竹屋。
武修者的房间都很简单,没有繁杂的摆设,但有两点基本是共同的,第一就是干净,可谓纤尘不染,鲁老鬼是个例外,第二点就是武修者的房间里都会摆放着一尊鼎炉,是一个香炉,武修者在修炼的时候,香炉里一般要燃起一种镇魂香,能够防止修炼时走火入魔,具有镇神的作用。
此时狍子一个人坐在竹床上,手里也弄个酒葫芦,不时的喝上一口,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脸色还有些发白,显然是还没从方才的事中回过神来,借着酒劲压惊。
楚洛缓步走过去,坐在了狍子身边。
狍子刚喝了一口,楚洛便伸手将狍子手里的酒葫芦拿过来,其实楚洛是没喝过酒的,此刻竟也往嘴里倒了一大口,狍子不解的看了看楚洛,有些茫然。
一口烈酒入口,火辣辣的感觉传来,楚洛闭住鼻息直接咽了下去,顿感觉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胸口也开始逐渐升温,若不是强忍着,怕是要吐出来。
“呵呵,你是第一次喝酒吧?”狍子看了看楚洛笑道。
楚洛点了点头,虽然有些难以下咽,可这种感觉却让人舒爽豪迈,这才应该是男人喝的东西,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喝酒。
几息之后,楚洛对着狍子道:“师兄,给你添麻烦了。”
那狍子苦笑了一下,道:“哼哼,如果只是麻烦到好说了,这一次,怕是要大难临头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有股子胆气。”
“什么胆气,就是迫不得已罢了。师兄,眼下的生活,真的是你们想要的么?”
狍子皱了皱眉,看向楚洛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要的生活?十几年了,看的多了经历的也多了,我早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了,或许这样挺好。只是,恐怕从今以后,这样的生活也是一种奢望喽。”
楚洛面带几分愧色,说道:“哎,都是我连累了大家,不过,师兄,有没有想过某一天,我们也能成为人上之人,不用看人的脸色,不用做着违心的事,说着虚假的话?”
狍子当即道:“有啊,哼哼,不过我一般都是在梦里想想。小子,人还是现实一些的比较好,谁都想成人上人,殊不知命由天定,人,还是不可与命争的。”
“命由天定?我楚洛最不相信的就是宿命,如果真是命由天定,那我也要逆天改命。”楚洛愤然说了一句,指望能燃起狍子的血性,却被狍子白了一眼,冷笑道:“呵呵,想法都是好的,这种豪言壮语当初我也说过,过两年你就懂得什么是天命了,哦不,我看你,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哎。”
看来,想要燃起狍子等人冷却了多年的热血,还需要一些努力,楚洛心里充满希望,并且坚信着,只要能让狍子等人看到一线希望,他们就会成为自己最坚强的兄弟,这也算是为自己以后应对劫难培养一下力量。
但是,眼下靠说恐怕不行。
“我会让你看到的,而且,很快。”楚洛看着狍子,心里响着坚定的声音。
楚洛又喝了口酒,话锋一转:“师兄,你来宗门有十多年了?”
“嗯,十三年了。”
“一直都跟着鲁剑师?”
“呵呵,整整十三年,一直都是。”
楚洛点了点头,叹道:“也真是难为了你,不过,十三年来师傅一直都是这样?”
狍子瞥了一眼楚洛,冷笑道:“没什么难为不难为的,当初的师兄弟陆续都走了,我这人没爹没娘,无亲无故,师傅虽然拖沓无能,却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哎,就这么混日子吧,也算不错,起码不会饿肚子。”
楚洛看得出来,狍子是个重情义的汉子。
“哦,是这样,那你对师傅的过去了解多少,或者说,师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既然能成为剑师,绝不会是泛泛之人,而且,师傅恐怕有了耋髦之年,据我所知,剑堂的其余剑师,大一些的也不过不惑之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