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诚叹了口气:“你讲点道理。”
童谣:“……讲什么?”
陆思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来gank基地的脑残粉,当时把门甩你脸上了——当时你的想法是什么?”
童谣想了想,转过头瞥了眼身边的人,见他一脸真诚问似乎并非套路,这才回答:“‘妈的智障’。”
陆思诚听完点点头:“这时候我已经距离你以为的那种人设很遥远了。”
“智障不等于流氓。”
“我在别的姑娘面前是正人君子。”
“啊?”
“不是挺好的么,”陆思诚抓着身边那人一脸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空档,直接将她的手连带着她的人一块揪住拖到自己身边,“你可以独自且肆意享受我的里人格。”
“……………………”
手被另外一只大手牢牢握在掌心的时候,不幸的是人的大脑也变得混混沌沌——尽管并不知道这种“独自且肆意享受”的喜悦点在哪,童谣还是勉强接受了这种说法:关于曾经一本正经告诉她职业赛场上的生存法则以及大道理的队长,以及他的蓝白条纹内裤。
童谣隐约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诡辩所套路了。
然而当她想要继续辩论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下一个话题——两人在一个夹娃娃机面前停下,陆思诚看了一眼:“还记得这个么?”
童谣看了眼夹娃娃机里的垂耳兔,虽然已经没有兔子抱胡萝卜那个款,但是差不多的长相化成灰她都认识的,于是她点点头。
这时候有一堆小姑娘围在夹娃娃机跟前上蹿下跳的,对着机器指指点点,这个好可爱那个也好萌,然而笨手笨脚一个都夹不起来——
“啊啊啊你个手残!”
“又掉下去了。”
“我不行了,不玩了,夹的钱够我上淘宝买一堆同款了,等老娘买十个然后带回这台机子前面摆拍以示嘲讽。”
其中一个妹子说着忍无可忍地掏出手机开始某宝搜搜搜,妹子们稍稍散开了些,童谣被陆思诚拖着挤进去——当一群骂骂咧咧的妹子抬起头看见从天而降的大帅比瞬间收声时,他心无旁骛,只是问身后被他牢牢牵着的人:“要哪个?”
顿时感觉四面八方的视线都黏在了自己的脸上以及被陆思诚捉着的手上——
那是一种“她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的目光。
童谣吸了吸鼻子,心想老子就是拯救银河系了,羡慕不?伸出手一把捉住陆思诚的衣服下摆伸脑袋凑上前看了眼:“……不是有一只了。”
“我知道你有一只,那只也是我夹的,我还知道你把它放床头了,多来几只让它们开大会啊,”陆思诚指指娃娃机里说,“长得又不一样,这个有小帽。”
童谣:“……”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觉得陆思诚说“这个有小帽”时,有种猥琐又可爱的感觉……周围的姑娘估计也是这么觉得的,有一个已经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这个兔子很难夹啊,”那小姑娘搭话,“我们在这站了好久了。”
陆思诚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然后掏了张毛爷爷打童谣去换硬币,童谣转身去了,回来的时候陆思诚手边已经摆了两只被夹出来的兔子:一只戴着圣诞小帽子的,一只抱着草莓的。
当她把硬币递给陆思诚时,她感觉到了周围妹子们羡慕的目光,还有身后老板紧张的目光——她抓起两只兔子举起来看了眼,然后转向陆思诚:“哪只可爱?”
陆思诚拍了下确认键,铁爪稳稳抓起第三只兔子时,他转过头看了眼举着两只兔子问的一脸认真的少女,面无表情道:“你可爱。”
童谣:“……”
……
最后的战果是午饭之前,童谣在周围那些个和她差不多同龄的小姑娘们羡慕的目光中收获了一大袋的各种兔子玩偶,想想它们在自己的床头一字排开的模样,真的有开兔子大会的规模在……
童谣:“游乐园里被各种砸娃娃游戏坑时我都会想:等老子有一个能干的男朋友了就回来砸到你们倒闭。”
陆思诚:“你做到了。”
童谣:“什么?”
陆思诚:“有一个能干的男朋友。”
童谣:“……”
陆思诚:“哪家游乐场啊?快买票,我们去让它倒闭。”
童谣:“……东京迪士尼乐园?”
陆思诚:“……”
此时为下午一点半。
正常人类的约会,无非就是吃饭看电影喝下午茶打打游戏机继续吃饭然后优雅原地解散各回各家,介于两人已经是某种变相非法同居状态,最后一步可省略,眼前需要解决的是午餐问题。
童谣拎着一大袋兔子,被陆思诚牵着在商场里逛了一大圈,选择恐惧症的她也没想好要吃什么,犹犹豫豫的在一家甜品店跟前停下,童谣弯着腰去看店门口的甜品单,然后被一把拎了回来:“午餐,你看什么冰淇淋?”
“冰淇淋为什么不可以是午餐?”
“你是三岁小孩吗?”
陆思诚将她拖走,童谣“啧”了声正想说什么,突然余光一闪,猛地看见在对面那排店铺前面有一群妹子相当眼熟,她定眼一看,然后整个人都我艹了:对面那家韩国烤肉店门前等位那四五个妹子,不是之前那些个在联赛场地应援手幅的妹子又是谁?
其中那个最高挑的手上还戴着大概写了她名字的应援手环。
——只要她们随便哪个现在一抬头……
就能看见她们喜欢的队伍双c位大好日子不老老实实在基地双排上分而是手拉手在商场逛大街。
童谣倒吸一口凉气,甩开陆思诚的手,没等他来得及说话,扔下一句尿急外加让他在一楼某家西餐厅等自己,迅速落荒而逃……冲进厕所之后冷静了很久,然后走出来,这才现陆思诚并没有按照她说的那样去一楼等,而是抱着手臂在楼梯转弯的安全出口靠着,抽烟。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看了童谣一眼,没说话又低下头,在旁边的垃圾桶熄灭了手上的烟。
“……”
那一瞬间童谣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特别糟糕的坏事,而她的队长现在特别、特别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