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表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肖易明:“只是轻度烫伤,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幸好我和阿姨及时回家,真是吓了一跳。”
“哦,没事就好。”
这话只怕未必真心。
肖易明继续问:“你也是我表哥的高中同学吗?听说他们学校今天高中校友聚会。”
“我不是,我现在在外地。你说的那个录影带是怎么回事?”
肖易明故作奇怪:“咦?你不知道?可是我表哥确实说他借了一卷录影带给你。”
对方轻轻一笑,似乎很无奈:“他什么时候借过录影带给我了?什么样的录影带这么重要,他都受伤了还恋恋不忘?”
呵呵,想从他这里套话了。肖易明就给了他想要的答案:“这个他没跟我说。那我再去问问我表哥,可能他记错了也不一定。”
“闻亮现在暂时用不了手机了?”
肖易明:“是啊,因为是面部烫伤,一说话就会牵扯到伤口。”
“原来是这样。那请你替我向他问好。哦,对了,你知道你表哥很喜欢听一首曲子吗?”
嗯?怎么突然说到这上面?
“是吗?”肖易明评估了一下闻亮的喜好道,“他不是一向都只喜欢听摇滚吗?”
“那你可看错你表哥了。他偶尔也会听些很清淡的曲子,比如《水边的阿芙洛狄特》。”
水边……肖易明心头一悚,仍自镇定道:“这我真是太意外了。想不到我哥也喜欢听这种纯音乐。”
“是啊。他现在躺在病床上,想必很无聊。你可以带个mp3给他听,解解闷也好。”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一定会的。”不然怎么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啊,对了,我还没有请问你高姓大名。”
对方的笑声忽然多了一丝警惕:“怎么,你哥叫你打电话给我,却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肖易明从容不迫地道:“唉,别提了,我也跟他说至少要告诉我怎么称呼你吧,他就是不肯说。好像跟你有什么秘密协定似的。”
“哦,这样啊,”男人好像相信了他的说辞,“这也不能怪你哥,是我这个人比较怪,不喜欢和不相干的人来往。我还有事,就先这样吧。”
肖易明:“好,再见。”
水边的阿芙洛狄特,呵!肖易明看着手机,轻轻一笑:一次没有成功,还想利用我。也不看看本少爷是什么智商!
拿了几件衣服,又按照那人说的在闻亮的手机里下载了音乐,肖易明回到了医院。闻亮直挺挺地躺着,可怜守在一旁的闻母眼睛都哭肿了。
“闻大哥还没有醒吗?”他问。
闻母哽咽地回道:“你走后不久,他就醒了。疼得直叫唤,不得已只得请医生用了吗啡,现在总算缓下来了,但是人也变得有点迷迷茫茫的。”
就是说已经有了意识,但是神智还不太清楚。
肖易明安慰了闻母几句,劝道:“伯母不然先去洗一把脸休息一会儿吧,不要闻大哥还没好,自己先累倒了,到时候就没有人照顾闻大哥了。”
闻母点了点头,慢慢地离开了病房。
肖易明便将手机里的音乐调出,放给闻亮听。
一串流畅的音符自演奏者的指尖流泄而出,像一滴滴水珠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无数的涟漪。令人心旷神怡的乐曲中,闻亮睁开了眼睛,慢慢地下了床。
肖易明收起手机,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病房。闻亮慢吞吞地,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在走廊里面摇荡。前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恰巧迎面走来,正要叫闻亮,猛见得一旁的肖易明连连摆手,忙又闭上了嘴巴。看着闻亮毫无所觉地从他们面前走过,才轻声向肖易明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