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孝诚道:“除非,他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一定不能进入小阁楼。”
“对。”肖易明很赞同冯孝诚的观点,“那把铜锁很有意思,至少是民国初年时用的东西了。据房东夫妇讲,自从这个屋子原来的主人死去后,一直都是保持了原样。直到近六七年为了出租,才粗略地装修了一遍,把一些老旧的桌椅换成了新的。至于这个小阁楼还是完全没动,包括那把铜锁。所以,基本可以说,铜锁存在了多久,小阁楼就被锁了多久。我说过,我在那把铜锁上听到了一些类似祷文的善意残念,所以,很显然,这个铜锁在当年一定是经过有道行的人加持开光的。这样一把锁锁住了一个充满了怨念的小阁楼……”
“封印!”冯孝诚脱口而出。
“嗯,很有可能。”肖易明点了点头。
刘时中问:“你的意思是,这个小阁楼其实是房东家传的禁地吗?”
肖易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四处看看这幢度假屋:“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会有人空置了两三代都没有住呢?我还觉得,如果不是他们的儿子考上了大学,家里负担加重,他们还会继续空置这幢房子。”
“可是,”白俐提出自己的怀疑,“如果这真的是王先生家的禁地,他为什么又允许你们上去打扫了呢?”
肖易明笑着否定:“我们在他允许之前,就已经上去过好几次了吧?”
白俐语塞。
肖易明继续道:“这把铜锁的力量已经很微弱了,远远不能继续封印阁楼了。照它现在残存的力量来看,封印被打破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接下来的完全就是我的猜测了。在租房之初,我猜房东是有特别告诫过租房子的客人不要打开阁楼的。但是客人走了一拨又一拨,难免会碰上个别人好奇心特别旺盛,一定要私自打开来一探究竟。结果导致铜锁失效。也许起初,房东也有很担心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所以他也就松懈了。但是其实,并不是没有关系。阁楼里的负面力量在被禁锢了几十年以后,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慢慢恢复。然后,轮到你们四个住了进来,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四人听完,不由得安静了好久。
“可是,”崔晴看看那些衣服,又看看肖易明,“你还是不能解释这些衣服是怎么回事。也许阁楼是被关闭了好几十年,可是这些衣服仍然只是二三十年前的东西。如果阁楼只是出租以后被开启,那这些衣服又是何时被放进去的呢?”
肖易明站在茶几面前,支着下巴想了想:“也许我们该换种角度去思考。你们确定这些衣服,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吗?”
崔晴反问:“你觉得不是吗?”
肖易明回道:“套装和这一件日常穿的连衣裙时代特色很鲜明,我也很赞同七八十年代的说法。但是旗袍和婚纱……也许我是男生不懂这些,可是没吃过猪肉总听过猪叫。我看电视电影里面演的,就像那部根据张恨水先生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金粉世家》,好像民国初年的旗袍和婚纱也跟这些相差不了多少嘛!会不会是你们看到了套装和连衣裙,所以就受到了心理暗示,觉得既然是一起发现的衣服就一定是同年代的衣服了呢?”
崔晴拿起了旗袍,一边轻轻抚摸一边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没道理。尤其像旗袍这样的传统服饰,只要按照常规做,其实真的很难看出时代特色来。婚纱从西方传过来以后,也确实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是长袖不露肩颈的保守样式。”
“而且,即使是二三十年前的衣服,也并不代表就是在二三十年前被放进去的。”
“对,”冯孝诚点了点头,“不管衣服是多久前的衣服,都可以是这几年才放进小阁楼的。”
肖易明不觉啧了一声:这样的话,那他给马晓南的调查方向就错了。连忙拿起手机,再次拨通她的号码。
马晓南正查资料查得头昏脑胀,猛然间看到罪魁祸首又打来电话,按下通话键就没好气:“喂!才多长时间啊,我什么都没查出来呢!”
肖易明先把手机拿远一点,然后才温柔似水地道:“不要再查二三十年前的报道了,查一查近七年内的报道就行了。”
手机那边先安静了两三秒,便突然爆发出一连串高八度的尖叫。别说肖易明了,连冯孝诚等人也被那惊人的音量吓得齐刷刷一抖。等到那边呜里哇啦骂够了,肖易明的手也快举酸了。
“我也不是有意拿你开涮嘛。我和师兄他们待在这么一个地方,比你还急着查清楚呢!”
马晓南还算配合,主要是刚刚那一段她也骂够了,这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推陈出新的词汇了。
“我拜托你帮我问简宁的事怎么样了?”
“简宁!”马晓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你以为人家像我一样随call随用啊!我打了七通电话了,没人接还是没人接。”
肖易明有点焦躁地啧了一声。怎么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是找不到人呢?
总算马晓南还尽心尽力:“所以我把你传过来的那张图案转发到他的电子邮箱里面去了。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忙得连邮箱也没空看了。”
肖易明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好吧。你要是一查出什么来,可要马上告诉我。”
马晓南翻了一个白眼:“知道。只要你这次别又给了错误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