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这茬儿,马晓南又想吐血:“我找了!”闷得直想叹气,有气无力地看一眼肖易明,“你也知道他那个人了,反正我好话说尽了……”
想起那个笑面虎,肖易明也觉得牙疼。
郑含和老胡默默地看了一眼,郑含道:“如果真这么为难的话……”
马晓南连忙打断,很坚定地说:“我们现在都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想了一想,抿嘴一笑,有点儿狡猾有点儿无奈,“简宁那儿我还会再想办法的,如果真非他不可……”一咬牙,“放心,没办法也会创造出办法的。”
“不过在那之前,”话锋又突然一转,正对上肖易明,“还是要先紧着你。我就不信了,没有简宁,你就不行?”
肖易明眉毛一挑,咬着牙冷笑:“又用激将法?”
马晓南呵呵直笑:“管用吗?”
肖易明:“……”磨磨牙,只好道,“那也得再等两天,我还得缓缓。”
马晓南立马奉承:“大侠,全靠你了。”
老胡和郑含也不禁笑起来。
接下来,四个人继续兵分两路。先说老胡和郑含这一路吧。
两人第二天一早,就拿上包蓉友情赞助的肖像画去了看守所。那两次大排档闹事儿的主都被关在这里了。没有悬念的,几个人都眼睛发亮地一口咬定,就是她。
从看守所出来,老胡的眉头就打了好几个结。
不管这个女人是王楚,还是汪濋,但已经可以肯定,她就是引发大排档两件命案的重要人物。
“小郑。”老胡低低地说。
郑含转头:“嗯?”
老胡拿了一根烟在手指间不停地转,一不心用了力,把烟丝都折得露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这个王楚,真的就是那个汪濋,她到底为什么要挑拨得那些人寻衅滋事,还闹出人命来?”
郑含也淡淡地皱着眉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其实在我心里面,我差不多已经把那个王楚当成汪濋了。”
老胡微微愕然地抬头,正好郑含也在看着他。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笑,又各自挪开视线。王楚是汪濋已是十拿九稳的事。只不过大家都想守住最后一条防线。
“你说,”老胡还是采取了假设的态度,“如果真是汪楚,那她现在这个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郑含想想:“肯定不能算是正常人了吧。”他本来想说的是,不能算是人了吧,但话到嘴边,还是改掉了。
“她又深夜去探望汪怀芬,是什么意思呢?”他问,“竟然还带了老婆饼,还真像去探望亲戚的。”
老胡摸摸下巴:“我看没什么好事儿。倒有点儿像是去威胁汪怀芬的样子。”
郑含一抬眉:“威胁?威胁什么?”
老胡一耸肩膀:“不知道啊!这个女人行事太诡异了。”皱着眉头,多少有点儿唯心主义地道,“反正我一想起这个女人就浑身寒毛直竖,”摸了摸自己略略隆起的小肚腩,“这胃里面也不舒服,有点儿恶心。”
郑含忽然想起前几天,老胡身体不太舒服,便问一句:“对了,这两天你还会想吐吗?”
老胡摇摇头:“味觉又恢复正常了。能吃能睡。”自己想想那天,居然抱着马桶不停吐清水,也觉得很奇怪,“可能当时真是太累了吧?”
郑含便也点头:“嗯,那就好。”便又将话题扭回正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回局里?”
老胡一口否决:“不急。我们再去一次大排档。当时问那些摊主,他们都说不出有用的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咱们有了那个女人的画像,也许他们能回想起新情况。”
郑含很赞同。
事发地点是大排档的聚焦处。这一块地方早十几年也是市里面很繁华的地段,但是后来城市发展的重心越来越向反方向转移,于是这里就渐渐没落了。现在主要是一些小工厂,老住宅区,多是一些外来务工人员租住的集中地。
大排档有一部分有实体店面,但更多的是搭个帐篷。以前大排档的老板们很早就要赶过来抢占好摊位,弄得又脏又乱不说,还经常引发矛盾和斗殴。市里面先是一率取缔,闹了好几年效果始终不好。毕竟开大排档的人也是要吃饭的,你一刀切不许他们摆摊子,生活就没有了着落。后来就采取了新措施,索性把这一区划成固定摊位,由市政府统一出面搭统一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