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郑龙再次步入狭长的通道之内,之后的通道更加阴暗,更加深邃,也更加窄小,我越发的担忧起来,这种仅仅只有一人大小的通道,墙体几乎死死贴住了我们的身体,我们连转身都困难,更别说反击开枪了,如果这墙体内的感染者突然将锋利的手臂或爪子刺出墙外的话,我们的身体,将被轻而易举的贯穿。
“这个地方对我们不利!”想到这里,我对郑龙说,“加快脚步。”
“是!”
我们俩想要迅速通过这条通道,然而,那“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道理,却又在这一刻印证,我们不过向前快步行动了不到五十米,身体甚至还夹在“墙缝”之中,那可怕的“沙沙声”却再次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一次,来的绝不仅仅是一只感染者,那墙体之内,似乎隐藏着一个感染者的小队。
我咬牙说道:“快一点,他们围上来了!”
郑龙没有回答,但我知道他或许比我更紧张。
我们二人努力向前冲刺,而就在这时,“噗”的一声,我的前头,一只感染者的手臂猛地刺出墙体之外——幸好我晚了一步,否则这只手此刻已经在抚摸我柔软粘湿的内脏了。我一咬牙,抽出匕首,一刀狠狠砍下去。
匕首本不是用来砍人的,其锋利程度也不足以砍断人手,但是,我这一刀砍下去,竟将那感染者的手臂齐腕砍断,伴随着嘶叫声与鲜血的喷溅,那断臂立刻缩回了墙体之内。这个时候,连我自己也觉得诡异,这难道就是浓缩液的力量么?这么长时间,它终于在我体内发挥出效用来了么?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继续快步向前。
没冲刺几步,又是一只手臂,从墙体中直伸而出,我龇牙挥刀,一刀之下,虽并未切断他的手腕,却令那挥舞的手臂砍得动作缓慢了不少。
这时候,我身后的郑龙忽然一伸手,也不顾手掌的疼痛,一把抓住那满是鳞片的手臂,反手一扭。
他那特殊的手臂,如蛇身一般灵活,虽然受臂骨的限制,却依旧能做出许多常人无法做到的动作来,这一扭,竟生生的把那感染者的手臂给扼断了。
我们面前的手臂立刻耷拉下来,我和郑龙赶紧绕过那手臂继续向前。
在这窄小的通道里,那些感染者的手臂就像一堆预设既定的机关,不断的从墙体里刺出来,或挡在我们面前,或横贯我们之间,或从我们后方横扫上来。我们俩左躲右挡,好不容易冲出了那狭窄的通道口,上方却又是尘土飞扬,碎石四溅,我们尚未站定身子,已经有两个影子直窜而下。
郑龙在我身后,一个黑影正落在他跟前,而我冲刺速度太快,头顶的黑影,却直直将我扑倒在地。
又是穿山甲人!
这前前后后,我们至少遇上了十来只穿山甲人。
这些家伙,难道就是感染者们在离岸基地的最后杀手锏了?竟在这地底囤积如此之多。
穿山甲人的双手死死扼住了我的手臂,刺痛顿时由他抓握的地方扩散而开。
我的手枪与照明装置一柄跌落在旁,我看不清手臂上是否已经血流如注,也看不清周遭是否还有穿山甲人包围而至。
我只知道,我面前的这个家伙,这个将我死死按倒的家伙,脸已经不断凑上来,他满脸都是鳞片,这会儿只要往我脖子上一撞,我就会立刻被割喉而死。
我咬着牙,双脚狠狠发力,使劲朝那个家伙的胸口蹬过去,鳞甲可以抵抗冲击,却不一定能抵抗被推出去的这股力量。
这一蹬,对方的身体明显失去平衡,我忍着双臂的疼痛,狠狠向上发力,抓住那家伙的肩膀,将他猛地向我头顶摔去。
这一摔,终于让他离开了我的身体上方,不过,我的手掌、肩膀、手臂与腿部,已经全是划伤刺伤,还好这些家伙体内没有毒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家伙摔倒的片刻,我赶紧趁势翻滚,去拣一旁的手枪和照明装置,谁知道,就在我的手就要触到手枪的片刻,一根细长坚硬如同利剑一般的东西,忽然从黑暗中刺了过来,我急忙缩手躲闪。
而我缩手的片刻,那利剑已经挑起我的手枪,狠狠抛向更远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