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只有这一柄匕首能派上用场了,除非我想让张楚的枪把自己也炸成筛子。
翼人腾空而至,我的思维迅速旋转。
这一刻,我唯有放手一搏了。
可是,飞刀并不是我的强项,而且若是飞刀脱手没有打中的话,那么我就真的什么武器都没有了。而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好像再犹豫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转身狂奔几步,与那受伤冲刺的家伙拉开距离,回身反手,一刀朝那家伙的身上投掷而去。
这一瞬间,我就像是一个在赛场上投篮的运动员,死死盯住那把刀。
“呃!”一声尖锐的嘶鸣,那把刀竟直直刺入了翼人的眼眶之中,我不知道这对于感染者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是痛楚还是麻木,我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杀一只感染者。那翼人的身子在旁边的水泥墙上撞了几下,最终如同坠毁的飞机一般落在我面前,我恐防他再次起身,上前一步,伸手握住插在他眼中的匕首狠狠向外一拉,一股血水喷涌而出,同时,我的匕首竟把他的眼球也给带了出来,他的眼眶变成了一个空洞,而我的匕首上挑着那颗眼球,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组织。
这一动作显然破坏了他的脑组织,他已经奄奄一息,我本想挥刀结果了这家伙,谁知,他竟在这一刻,用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朝我咬了过来,我急忙挥刀抵挡,一刀之下,那匕首插入了他的口中,我再狠狠一拉,那家伙把自己的眼珠直接吞了下去,与此同时,嘴巴也被我切开,我索性补上一刀,直接把他的脑袋切成了两半。
而我的匕首,竟由于我用力过猛,刀口“嘭”的一声断裂了一截。
“该死!”我收刀的片刻有些懊恼,但既然已成事实,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我懒得再看那两具死得极其难看的尸体,捡回手枪,转身继续往前,这时候,我开始时刻注意这通道内的墙壁,这随时会发生变化的走道,对于我来说是很致命的。
果然,不过走了数步,这道路的状况再次开始变化,我前头的折道忽然变成了直道,同时又有感染者从暗处冲杀而出,但这些家伙并不是我的对手,我手枪里还有充足的子弹,还好我的枪法已经不似从前,与他们作战也并不算太艰难。
只是,这个时候我开始变得有些担忧,如果这个时候我的位置是被完完全全监视的,那么,这些门的异动,是否是某个终端在进行控制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石头门水泥门完全可以把我引上绝路,或许胖子那边也是同样的状况,这一点,着实让我心中有些忌惮。
但走了一段,我却发现,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如果这些水泥门真是由同一个终端来控制,那么当我踏过一道水泥门的时候,它完全可以关上后头的门来堵死我的回路,再在前头设置障碍,这样我能走的路会越来越少,能立足的空间更是将越来越少,可是,他们好像并没有这么做,我不相信他们是在引导什么,我们越接近他们的总部对他们越不利,他们不可能引导我们进入那个区域。
那只有一种解释,便是这些机关并非是高科技电子控制,更更像是一种古老的石质机关,就如同古墓里头利用杠杆、齿轮等一系列原理制成的那种原始机关。
想到这里,我开始摸着墙壁前行,一步一步,一点点去感受那墙壁的不同,没一会儿,果然,我摸到一处松动的水泥砖,我皱了皱眉,用力向前一推,顿时,隆隆声在我后背响起,我发现,刚才关上的那道门,这一刻居然打开了。
我又看了看地面上被我消灭的感染者。
“哼……原来是这样……”
看来这些感染者只是用埋伏在机关后头,一面改变迷宫道路故布疑阵,一面开门进行攻击,如此拙劣的方法,在古代作战或许还有效果,在二十一世纪,信息化时代,又有什么意义?我继续往前,一面摸着墙壁一面前行,我相信这些墙壁之间必然有其他的开关,没多久,我又摸到一块松动的石砖,这一回,这砖头却需要向外拉伸,我狠狠将砖头一拉,我面前的折道顿时变得畅通无阻,而我旁边空无一人的通道却被一扇门完全封闭了起来。
那墙壁之后,果然隐藏着数名感染者,当我陡然拉动机关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些家伙显然有些愕然,居然还没反应过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开枪射击,不过三四枪之下,那些家伙便全部变成了无首之尸。我跨过那堆叠的“肉山”继续往前,灯光越发的亮堂起来,似乎也少了那种电磁波的感染,我觉得,我很有可能已经靠近他们的总部了。
我思索片刻,估测着,剑士应该不在这个地方,若是在的话早已经跟上我了。
而那些电磁波,只能通过通讯装置来判断我们的位置,这里的翼人不多,他们不可能隔着墙壁来确定我的位置,更何况,每一次翼人第一时间出现便已经被我杀死,因此,我猜想,这个时候,他们这个所谓的总部必然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甚至已经开始抓瞎,完全判断不出我们的具体位置了,只能靠这些所谓的机关来故布疑阵。
我继续摸墙而行,尽量去触动每一个机关,再通过每一个机关的走向以及那些该死的感染者的埋伏位置来判断路线,我觉得这样是万无一失的。
然而,我的自信,却终究给了我一个教训。
我来到一处拐角时,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较为明显的松动的砖头,我皱了皱眉,当时也的确起了一点儿疑心,但由于求胜心切,我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沉默片刻,便还是伸手将那个砖头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