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冲锋去做一名步兵,我深知觉得这是我的命运。
这个时候我对整体指挥已经是一筹莫展,呆在指挥室里没有任何意义,不如让林前来做这件事,或许他还会有新的办法。
而我,我死与不死,其实并不重要。
就算我死了,通过对我尸体的研究,或许也能做出新的最强浓缩液来。
我只希望我最后是死在基地里而不是地方的指挥部。
二十分钟之后,一切准备就绪,林前选好了一支十人小队,在三楼的走廊上与我见面,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说道:“走吧。”
“还是穿插任务么?”为首的那人显然已经经历了第一次进攻。
我点了点头,说:“你凌晨参与了穿插作战?”
“是,我是队长。”那人说道。
“那你继续当队长,不用对我客气。”我看着他。
“可是长官?”这个看似老成甚至略带几分沧桑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为难。
我想了想,顺手摘下了自己呆在右胸的勋章,那是临时指挥勋章,本来也有通讯作用,但我一直没有用上,现在索性不要了。我把那勋章递给林前,接着说道,“你拿着。”
“我……”
“现在我授权你做指挥官,我只是一个步兵。”说完,我又转向那有些沧桑的脸庞,说,“现在你可以命令我了吧?”
“长官,既然是这样,我也不矫情了。”那人点了点头,接着大声说,“全队听令。”
我立刻来到队伍之内。
“我们的任务是,从目前敌方进攻包围圈的唯一一个缺口进行突破,突破的位置在西北方向大约大约一公里处,由于是奔跑突袭,大家最好是打起精神来,现在不是晚上,是白天,同时也要注意隐蔽!”
“是!”我随着所有人大声道。
很快,我们便离开了生命堡垒。生命堡垒的外围已经是一片血海,即便是山间的风也没办法把那股血腥之气带走。我似乎很久没有置身在这样的血腥战场之上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小打小闹,现在这才是真正的战场,感染者的尸体倒下之后,不过十来分钟就会完全化作血水,因此,整个生命堡垒外,几乎没有感染者的尸体,只有我们士兵的残尸,以及感染者破烂的衣服,当然,还有令人难以相信的大量血迹。
我们踏着粘稠的路面小心前进,甚至不敢开枪,很快,小队就把进攻的一波感染者甩在了身后,那一波感染者从东北方向过来,应该是准备突击中门的防御系统,不过,相信他们是打不进去的,甚至不会收到什么有意义的效果。
这与我们无关。
我们的队伍长驱直入,很快我就看见了敌人的踪迹,但这个时候,我们的队长对我们所有人挥手,让我们俯下身去。
现在是白天,我们看得见敌人,敌人当然也可能看得见我们。
我发觉,这个时候,那些感染者士兵似乎正在运动,而且动作很迅速。
“他们在填补缺口。”我不由得说道。
队长看了我一眼,说:“这时候看似防御最不弱,实则不然,他们早已经料到我们可能在填补缺口的时候打他们运动而立足未稳的部队,所以肯定加强防御,等他们开始重新集结的时候,才是最松懈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
大约等待了十来分钟。
“机会来了!”忽然,队长猫着腰,低喝一声,引导我们前进。
平原作战很难突然袭击,在没有工事的地方难以隐蔽,但这名队长似乎很熟悉生命堡垒周边的地形,引我们从一条杂草丛生同时凹凸不平的地面冲了过去。
大约离对方还有数十米之时,他忽然一挥手,说:“打!”
话音犹在,他自己已经朝那边连开数枪,同时,我的左右侧面,此起彼伏的枪声响起。感染者们没有多少热兵器,远程攻击上毫无优势可言,但很快他们开始发动冲锋,我手中只有手枪和步枪,于是我端起步枪,只做了短暂调整,朝为首的感染者开了一枪,这一枪没有打中对方的头颅,但是却在他的躯干处炸裂,他身后两名猛扑上来的感染者立刻闹僵崩裂,而他则被拦腰截断,上半截身躯落在离我们不过数米的位置上,继续向前爬行,拖着一截肠子,样子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