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相信这名队长的能力,也相信这样的奇袭能够奏效,但心中却依旧忐忑不安,尤其是想到我自身就像是一个坐标一般,一直被剑士锁定着,便让我更加觉得极度不安,甚至有些恐惧。
我们队伍很快翻过了山峰来到东方山道的角落之中,按理来说,教会的这道进攻线刚刚建立起来,如果不是像先前那样利用原本已经修建好的堡垒工事的话,那么这次肯定不会有十分完善的防备体系,显然,我们队长也想到了这一点,当即让我们在小范围内分头搜索洞穴或类似陷阱的东西,那些很有可能就是敌方基地的入口。
我潜进了侧边一条狭窄的山道之中,凭着直觉,一路向山道深处挺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特殊的直觉,我只知道,这前面很可能有感染者存在,有目标存在。
这种感觉并非第一次出现,但是这尤为强烈。
就在我一面向前走一面疑惑于自己怪异只觉得时候,突然,一旁的草丛竟出现了一些诡异的响动。
我不能的将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冷冷盯着那一片草丛。
“嘶……”
一声低低的摩擦声。
“呃……”
又是一声低吼。
这其中必然有东西。
我更加警觉,疾步后退,那草丛里的家伙立刻按捺不住,突然之间窜了出来,朝我狠狠扑上来。
那只是一名普通的感染者,我身子一闪,抽出军刺,向前一步,反身一挑,直接将军刺挑在对方的后颈上,接着,我一手拽住他的头颅,一手旋动军刺,便令那家伙身首异处,鲜血将我本已经脏污的衣服染得更加鲜红。
感染者竟会隐蔽在这里?我向前一步,靠近那草丛。
草丛之内没有什么异状——那么,这名感染者大概也是一名守卫了,这里既然出现了感染者守卫,若直觉没有错,那敌方的据点与指挥所必然也在前方不远处了,我咬了咬牙,端着枪,继续小心翼翼的前进——可是为什么只有一名守卫呢?难道这个地方并不重要,又或者是一道偏门么?
实际上,此刻我最担心的只有一样,那就是这一切就是一个陷阱,而那个剑士,已经锁定了我作为目标,正向着我们小队走来。
这是最可怕也是最坏的结果。
这时候,那名队长也跟上了我,低声问道:“怎么回事?这里有感染者?”
我再次回望了一眼被我干脆解决的那名感染者的尸体,说道:“疑似守卫,但是只有一人,感觉很怪。”
“他们的兵也不多了吧。”队长说道,“刚才那一支小队应该是出去山道口换防的,说不定换下的士兵正向我们这边赶来——而且,他们大多数士兵也都已经投到战场上去了,我就不相信这里还能有什么十分坚固的防御!”
“希望如此。”我不由得说。
“肯定如此。”那队长说道,“你放心,就算有那个什么剑士出现,就算它真有你说的那么强大,我们也可以且战且退。这一仗,实际上,我们根本不需要真正诛杀对方的指挥官,就算是在他的指挥部附近出现一会儿,露一下脸,也足以震慑他们,让他们自乱阵脚。”
我点了点头。
但我不知道这队长是在宽我的心,还确实如此,他又说:“刚才收到基地的报告,我们已经挡住了敌方的第三波进攻,他们已经开始再次龟缩了。”
“好……”我点了点头,虽然多了几份信心,却依旧心有疑虑。
“我看入口就在这附近了,”那队长环视四周,说道,“也许一开始我们看到防守较为森严的地方也有入口,但是这里还有个偏门,以为比较隐蔽,所以把守的感染者也少。”他继续往前,前方又是一片杂草丛生,南方的山道上很多锋利的茅草,这个地方也不例外,那些茅草杂乱堆叠在一起,根本没办法看清楚那一面的情况,而且用刀子割有非常容易打草惊蛇,用手撕扯则容易受伤。
面对这茅草堆叠形成的天然屏障,谁知道,那名队长竟一面联系其他队员,一面亲自走上前去,将手伸了过去,他并没有撕扯那些叶片,而是将右手拂过茅草的下部,小心翼翼的,尽力让自己的不去触碰茅草叶片锋利的边缘。
不过片刻之间,那些茅草,居然开始枯萎,那枯萎的速度让人觉得有些惊愕,甚至恐怖。
我上前盯着那茅草,不由得说道:“你手有毒?”
“响尾蛇浓缩液。”那队长笑了笑,“不过,我左手一般不会用来和你们接触。”
“是么……”我皱了皱眉。
“是啊,多少年没敢用左手了。”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一直带着手套,这个时候才把手套摘下来,而当那些茅草尽数枯萎,天然屏障完全消失之后,他便又把手套带了回去,直起身子来,说道,“总要付出代价吧……呵呵,人类,无论要获得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我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