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队长也有些警觉。
我摇了摇头,实际上这个时候的我也拿不准:“我觉得,小心点儿吧。”
“我联系外头的人试试看,如果那边没问题,应该……”队长拿起通讯装置说道,接着,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不过片刻,那名队长瞪大眼睛看着我,说,“糟了,没有信号!”
我把自己的通讯装置也举到眼前。
有信号,但是信号一片混乱,屏幕上甚至没有办法显现出完整的字符。
“这……”我咬了咬牙,“这附近有干扰信号,他们很有可能发现我们了,退出去!”
那队长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点了点头,伸手制止了身后跟上前来的士兵们,说,“退出去!”
那两名士兵愣了一下,其中一人问道:“为什么?”
“我们很可能被发现了……”
话音犹在,突然,一阵嘈杂声响自不远处传来,似乎就来自我们的前方。
“有东西!”我警觉地望向前头悠长的通道。
刚才还一切平静,这个时候却忽然吼叫声声。
这通道狭长而几乎没有岔路,我不相信这此起彼伏的吼叫声是事先埋伏好的感染者发出来的,他们甚至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埋伏——这些家伙,应该是从外头进来的。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基地的入口,而是一条通道,一条穿过山体的通道。
“快走,我们可能上当了!”我急切地说。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反身奔跑起来。
但我们后面的追兵显然速度更快,那声音越来越近,我不得不向后急退几步,转身开枪射击,有一名感染者从拐角处探出头来,我那一枪在他面前爆炸,他显然受了伤,急忙缩身回去。趁着这个空当,我与另外三人继续向洞外奔跑。
眼看着洞口的亮光已经照射而来——前面便是生路,我们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追兵依旧没有停歇,我再次转身射击,队长与其他两名队员也在我攻击的间隔与我交替火力压制背后的追兵,我们一面跑一面打,终于冲到了洞口。
到洞口的片刻,我们几乎是直接跳到外头的小路上去的。
这一刻,我们以为我们找到了求生之路。
但显然,我们错了。
当我们看见洞外的一切之时,我们发现我们大错特错。
冲过狭窄的小路,我们终于回到了刚才茅草丛生的那个路口,但我们看见的却不是接应的士兵,而是几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那守卫的三名士兵,其中一名各自较高的,就斜倒在茅草堆里,手脚被截断,如同五马分尸一般,四肢断裂处被拖出一条长长的血带,撕烂的肌肉与身体组织掉出体外,与那鲜血一齐向外延伸,他的手脚,则被随便的扔在地面上。
可以看得出来,他被撕扯之际并未死亡,而是活活疼死的。
另外两名士兵死得更是惨烈,其中一人被腰斩成了两段,体内的脏腑被硬生生拖了出来,这还不够,感染者似乎还侮辱戏谑似的故意把他的头颅砸成几半,排成一字,置于道路中间。另一人,浑身上下则如同被凌迟一般,筋肉暴露,白骨森森。
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我们的队员,本这等残忍虐杀。
“谁!”我不由得愤怒叫喊起来。
“哈哈哈哈……”我话音犹在,却听见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与此同时,还带着阵阵嘲讽般的鼓掌声。
“到底是谁!”我再次厉声质问。
“擒贼先擒王,釜底抽薪之计,倒是个好计谋。”这声音有点儿熟悉。
我咬着牙。
“呃!”几声低喝,数名感染者从旁边的山道、山坡之上冲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一面拍着掌,一面从容的向前迈步,宛若将要审判我们的法官一般镇定自若——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没错,这个男人我见过许多次了。
他就是那个警察——也就是那个在离岸基地密道之中在我体内注射细胞追踪药剂的家伙,同时,也是剑士的控制者,我的死敌——我一直想找到的人。
这一仗的指挥官,果然是这个家伙。
“你……”我咬牙切齿。
“呵呵,想不到吧,又见面了,我们见了这么多次,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失礼了。”那人向我们鞠了个躬,继续用戏谑的语气说道,“鄙人高鹏,是教会的首席研究员之一,同时也是苦修会灵修班导师之一,幸会。”
“混蛋!”我厉喝一声,举起手枪,高鹏身旁的几名感染者想要扑上来,而他却轻轻挥手,示意那些人退下,接着,继续镇定说道,“怎么样,楚庭生,你的身体,可还无恙?”
我的手在颤抖,但我知道,这个时候越是愤怒,或许便越容易自乱阵脚,于是,我咬牙说道:“放心,我不会比你死得早。”